然而今天,他发现自己连腹诽的机会都没有了……
*
木头脸……没提……裤子……
他没提裤子……
我……我没给他提裤子……
方兰生大睁着眼睛,僵硬地坐在床边,忽然之间用手扶着额头。
大睁着眼睛,眉头紧皱:怎么回事,快想起来啊方兰生!
他渐渐想起来了,有人在门外喊木头脸的名字,自己醒了过来,光着上身看着木头脸和他裤子外面的大东西。木头脸表情奇怪地问自己看见了什么,自己盯着那玩意儿说没看见……
一阵风从门外吹过,吹得门板晃晃悠悠吱吱作响,方兰生僵立原地,半晌都没做出什么反应。
方兰生想,这事虽然丢脸至极,但更重要的是,木头脸可能已经知道了发生了什么,否则谁会无缘无故睡着觉脱了裤子,而另一个人正巧什么都没穿。
一直以来和木头脸的事对方兰生来说就像一个丑陋不堪的秘密,方兰生措手不及,不知如何应对,就只能为了隐藏它而不停忍耐。当这种忍耐不再那么痛苦,方兰生甚至能渐渐适应,这可怜的秘密却被对方识破了。
方兰生薄薄的脸皮和脆弱的心经受不住这巨大的考验。
“他一定是知道了……一定是知道了!!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他这般想着,脸皱成一团,耷拉着眼睛,整个人陷入了一种颓废而消极的情绪中,一口一口喝着面前的茶水,襄铃坐在对面看着他无神的双眼,在他跟前挥挥手。
“呆瓜?呆瓜!”
她喊道。
方兰生一个激灵,这才回过神来,摸摸脑袋,声音还萎靡不振,“怎么了,襄铃。”
“呆瓜今天怎么了,怎么呆呆傻傻的。”
再说百里屠苏,他一路镇定地回到自己房里,静坐半晌,一颗从未经历过这奇诡之事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他没有关门,恰逢红玉路过他门外,惊讶地看到百里公子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下身的位置,那神情像在思考什么——
红玉一皱眉,扬袖轻轻敲了敲门,“公子?”
“公子这是在做什么?”
红玉伸手站在门外,远远看着百里屠苏闻言一震,然后在僵硬中抬起头来。
嗯?这可不像百里公子的作风……红玉心中暗忖,难道他是遇到了什么事?
说到百里屠苏,以他这十七年来在各地历练所学,是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没提上裤子。自从在琴川出来他一路上就撞见许多怪事,只是他一直没有细想,也没有太当真。
自己本就是个怪人,如他这样每月煞气附体被斥作异类,还有多少怪事是能值得他百里屠苏牵挂一二的。百里屠苏一直抱着这个念头过活,这让他看上去很镇定,对什么都很冷漠。
可如今他再冷漠不起来了。
睡在一起也就罢了,没提裤子,这也……太不像话……
百里少侠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他坐在床边,看到红玉朝他走过来,他欲言又止,却又烦闷难当。
“公子可是有事?”红玉从未见过百里屠苏这般模样,她不由得非常担心。
百里屠苏踟蹰半晌,还冷着一张脸,他从床边站起来低头看着红玉,又扭过头,“……确是……略有……不明之事……”
“哦?”红玉挑眉,她没想到百里少侠今日意外地坦诚,她想了想,“不知红玉是否有幸,能听之一二?或许也能替公子一解不明之惑。”
百里屠苏陷入极大的矛盾中,不过外表看上去还是极镇定,他缓慢而僵硬地开口,“……最近入睡时,常有难以预料之事发生……”
嗯?他说得实在笼统,红玉并听不懂,皱着眉头,红玉扬袖问:“难以预料之事?”
百里屠苏点了点头,他抬头看着窗外,“……入睡时在一处,醒来时却在另外一处,其间发生些许怪事,脑海中却没有丝毫印象……”
“难道是那梦中迷症?”红玉自言自语似地说,她的声音并未打断百里屠苏的话。
百里屠苏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顾自地继续说:“而最近……更发生一些让人毫无准备之事,人在梦中,怎会自行宽衣解带,而旁人更……这实在……”
“宽衣解带?”红玉沉稳的声音在不知不觉中忽然升了个调,“旁人?”
百里屠苏话说到这,蓦地停了,这才迟钝地回头:“……梦中迷症?”
“这个,公子,”红玉声音顿了顿,似在思考,“这旁人是何人?”
百里屠苏连忙摇摇头,“你……先说这梦中迷症是什么!”
他急得要命,似是觉得自己摸到了解决问题的法门,红玉一皱眉,她是真从未见过百里屠苏这个模样。
“梦中迷症,也称梦游,病人在梦中行走作息,到醒来时会全无记忆,就如同公子你一样……只不过,你这宽衣解带……”红玉还未说完,百里屠苏登时瞪大眼睛。
“梦游……”他喃喃自语,脑袋里飞快地思考着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梦游……梦游……?”
红玉皱着眉头,挥挥袖子,“……还有这旁人是谁,公子你倒是……”
“……原来是梦游。”百里屠苏点点头,他忽然抬头,双手一抱拳,“多谢红玉指点!”他似乎立刻恢复了往日镇定,只是眼中焦急难耐,“告辞!”
他说着就告辞了,一个人背着剑从屋里飞跑出去,救火一样不知去干什么,看得红玉站在原地也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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