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兰生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他居然提前就晕了过去。挣扎着回头一看,不是木头脸是谁,还是红着眼睛,还是一身的黑气。
他在……在给我清洗……可是他又不知道为什么要清洗,洗完又来,和不洗有什么区别!
这发病时的木头脸当真笨极!简直无药可救!
果然,百里屠苏欣赏完他被手指弄得浑身颤抖的样子,便将他拉上床,这是要继续。
“不……不行!!”方兰生剧烈地挣扎,他回头冲木头脸比划,先指了指自己还滴着水的腿间,他羞愤地合上腿,拿双手比划了个叉。
木头脸看着他的动作,难得地住了手,停了半晌,方兰生以为他懂了,两人在床上对视片刻,木头脸忽然又二话不说地压了上来。
等下半场做完,方兰生这半条命也快让木头脸折腾完了。他浑身被汗水淋透,无力的手还死死巴在木头脸后背上,分开的双腿被木头脸插进去手指,手指在体内一动,木头脸能感觉怀中的人猛地缩了起来。
方兰生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他知道和这个木头脸说什么都说不通。可当木头脸再度给他洗完,抱回床上,方兰生被他搂进怀里侧躺着,他吊着一口气等了半天,也不见对方再度动作。
抬头一看,木头脸正闭着眼睛,呼吸平静,似乎是睡着了。一点红色的印记正在眉间,额头上有剔透的汗水,下面是高挺的鼻梁,和那个总是抿着的,对方兰生冷言冷语的嘴唇……
白日里冷言冷语,夜里却停不住地亲个没完。
怎么有这样的人……
方兰生哭丧着脸想着,默默低下头,却在不知不觉中将头缩进木头脸怀里。
他也是累极了,一闭眼就睡了过去。两人就着相拥的姿势过了一夜,居然没有一个人翻身。
方兰生有时候会想,木头脸到底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这么令人痛不欲生的事情,有时候方兰生一闲下来,脑子里充斥的都是夜里和木头脸的画面——这让他心烦又慌张,甚至恐惧。
可对于木头脸来说,却是很简单地一忘了之。
百里屠苏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了人,他从床上坐起来,看到被子已经叠好了放在床尾,一叠整整齐齐的衣服放在床头。
那是他的衣服,他知道。
风晴雪昨日说什么都要替他缝补,百里屠苏从小到大,衣服破了就破了,没人在意,他也不在意,现在忽然有人在意了,反而又有些不习惯。
昨日睡得异常舒服,像是身体的每个关节都被打开了,体内气脉顺畅游走,毫无煞气一丁一点的征兆。
是,百里屠苏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煞气上头过了,虽不知原因,但这也是好事。
拿过那衣服,慢慢穿在身上,百里屠苏有意识地瞥了一眼衣角——缝得几乎看不出是补的。他觉得自己应该去道谢。这么想着,百里屠苏出了门,他没看见阿翔,也没看见自己的剑,走到门口才发现,这里不是自己的房间。
是那个方兰生的。
先不管那边百里少侠如何纠结,这边方兰生则已经陷入了一团乱麻似的复杂情绪中。
从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木头脸抱着睡了一夜……抱着!他还没穿裤子!睡了一夜!他的手还隐隐约约似乎也的确是抱着木头脸!
两、两个男人……成何体统!
方兰生恼羞成怒,可身体里的另一个声音却在冷嘲热讽:“最不成体统的事都做了好几夜了,当时都没多大反应,怎么现在反倒在乎起抱着睡这种小事。”
“不、不一样!这不是一回事!”
“怎么不是一回事,不都是让木头脸欺负吗。”
“不、不是——”
“怎么不是你倒是说清楚,哪儿不是……”
方兰生恨不能朝自己揍一拳。
他也不知道哪儿不是,可他就是觉得不是一回事。
心里烦,心情不好,干什么都带着一股子怅然。他耷拉着脑袋站在少恭身边,而在他们身后,风晴雪正对百里屠苏摆摆手:“不是我,是兰生缝的。”
方兰生什么都没听见,他自然也不会知道百里屠苏在他身后用什么眼神在看他。
他也一点也不想知道,他觉得害怕。就像早上一睁眼,看到木头脸近在咫尺的样子时一样害怕。
少恭说,依瑾娘所言,往江都城西北自有机缘。他昨日于城中打听,经城郊去西北,一村落名唤“甘泉村”,在没有目标之前,可以到那附近探察一番。
众人皆同意,而方兰生更是对欧阳少恭说一不二。
他们走了一夜,路上在一茶摊耽搁,夜里才刚出了江都城郊。众人在野外睡下,方兰生不知为何,主动挑了个靠近野树林子的地方。
夜里,木头脸果然来了。
他似乎是在冥冥中对方兰生产生着感应。当黑气袭上头顶,他不说话,也不听别人说话,像个不通人智的野兽,却对分辨方兰生自有一番天赋,在前几次阴错阳差的接触后,后几次居然能主动找他去,而这次,方兰生一步步后退到野树林里,他看到原本躺在少恭身边的木头脸,绕过晴雪襄铃她们,提着剑,直直朝自己的方向走过来。
深夜,树林里有野兽的嚎叫声。
方兰生背靠着树干,被木头脸抱着从下方进入,他双腿盘在对方腰间,高仰着下巴,头发后背在树干上一蹭一蹭。
少恭他们就睡在不远处的空地,木头脸的喘息声很大,方兰生需要时不时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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