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音调突兀地低了下去,颤声道:“谨之一生,未求过王爷任何一桩事,就、就此一件……”
“你就这么喜欢他?”
关隽臣看着王谨之怀中紧闭着双眼的程亦轩,有些出神地问。
他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好好看过程亦轩了。这少年初时也是极受宠的,这倒也不出奇——冠绝金陵的貌美清倌,被他花了大价钱买进府里来,性子又柔软顺从,自然也叫他颇为中意。
可是说来奇怪,他问出这句话时,才忽然发觉,自己对这少年真的从未有半分的喜欢。
他宠幸程亦轩时,只为自己得了乐子,程亦轩如何,他从不挂怀;
也有那么几次,他也曾看过程亦轩红着眼睛悄悄背过身子哭,他也依稀知道少年父母早忘,孤苦伶仃一人,却从来懒得过问。
其实他纵横沙场朝野数十年,是何等的人尖。程亦轩在他的王府里,过得有多胆战心惊、诚惶诚恐,他从来都是知道的,只是他不屑于放在心上。
王谨之说得极对。
他的心是冷的,他从不将程亦轩当一个活生生的人看待,他没疼惜过,更没在意过。
既是如此,又何苦去怪这少年与他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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