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刚刚说的,他真的只占陈非誉的床一点。
陈非誉抱着被子睡到了外边,俞白给他留了充足的地方。
但陈非誉睡不着。
他以为自己这样跑了一天,这会儿应该困得不行,但俞白就在他旁边,他根本睡不着。
酒吧里喝的那点酒,酒劲儿好像在这会儿全上来了,让他浑身上下都热着。
陈非誉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理性人,他连离经叛道都控制在合理的范围内,永远只做最优解。他对未来有严谨的计划,什么时候离开岳市,该用什么样的理由再也不回来,陈非誉都安排好了。
结果,现在计划里出现了完全不可控的因素。
陈非誉一开始只是想让俞白跟着他文理分科选一样的,后来想让俞白跟他考一所大学,到现在想把俞白所有的以后全部圈占起来。
一个人能完全占有另一个人吗?
理性的回答是不能、不可以,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凭什么要被占有。
哪怕靠着一枚戒指,一张结婚证都不可以。
更何况在国内lgbt的权利尚未得到法律的承认,他甚至连个法律允许、庄严的承诺都给不了。
对于十七岁的陈非誉来说,一生太长了。
十七岁的少年是不能谈余生的。
陈非誉没想到,他在十七岁的第一天,开始考虑的问题,是如何拴住另一个男孩的一辈子。
月光在窗帘外影影绰绰,陈非誉翻了个身,面对着俞白的后背。
然后他伸出手,轻轻放在了俞白的腰上。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小星星
俞白是被闹钟叫醒的。
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摸索着关掉闹钟,迷迷糊糊里,总觉得身上压了什么东西.
俞白睁开了眼睛。
他先看见陈非誉靠在他肩膀上的脑袋,然后是陈非誉压在他腰上的手——陈非誉这睡觉姿势,怎么这么差呢。
俞白推了推陈非誉的脑袋,没推动。
睡前两个人明明各自盖了一床被子,到了早上,陈非誉的被子已经被踢得一半垂到地上,而他整个人全钻到俞白的被子里,这会儿正抱着俞白睡得香甜。
俞白想,这是把他当做玩具熊抱着呢。
又一阵闹钟声响起来,俞白才反应过来,感情他刚刚关掉的是陈非誉设定的闹钟,现在关掉的才是他自己的。
俞白把陈非誉的手拿开,然后坐了起来。他轻轻揪了揪陈非誉的头发,叫陈非誉:“起床,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
陈非誉昨天睡得太晚,这会儿正是好睡的时候,他糊里糊涂地抓住俞白作乱的手,然后再次抱到怀里,理直气壮地耍赖:“不。”
太可爱了。
俞白心想,赖床的陈非誉这么可爱,谁舍得叫他起床。
不上课了。
英语课不想上,数学课不想上,什么都不想上,还是让陈非誉睡觉吧。
但陈非誉没在床上躺多久,也就比平常在床上多待了十分钟,他那严谨的生物钟就准时地发挥了作用。
陈非誉蹭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嘴巴先张开了:“几点了要迟到了今天是梁老师的早自习!”
这一串话简直是身体本能的反应,都不需要经过大脑的。
要不是他怀里还抓着俞白的手,俞白都觉得自己刚刚是在做梦。
“七点过五分。”
俞白看了一眼手机,告诉陈非誉时间。
陈非誉看向说话的人:“俞白?”
“啊——”陈非誉松开了俞白的手,他好像终于清醒了一点儿,把脑袋埋进被子里,足足闷了两分钟,才掀起被子起来穿鞋,“快快快起来去上课!”
他掀了自己的被子还不够,连俞白的也一起掀了。
俞白靠在床上,笑陈非誉:“嚯,你这起床气也太大了。”
陈非誉没看俞白,他从衣柜里翻出衣服,抱着去浴室把衣服换了:“快点洗漱,我们只剩下十分钟了。”
俞白和陈非誉到教室的时候,刚好七点二十五,没迟到,离迟到也就差那么几分钟。
两个人都没有吃早饭,捱到早自习结束,一起去小卖部买吃的。
周子林和李思衍趁着陈非誉去办公室的课间来找俞白,周子林问俞白:“俞哥,你跟班长是好朋友吧?”
俞白点头,总觉得周子林这话问得奇奇怪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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