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白点点头,往事不能重提,一提就略有些尴尬。
陈非誉说:“我就是很虚伪啊,讨人喜欢的那个陈非誉是假的,真正的陈非誉一无是处。”
俞白没想到陈非誉内心还有这样严重的自我否定倾向,他有些吃惊,也有些心疼:“不会,你那么好。至少你在我这里,优先级很高,权数很重,比俞总、周子林还有李思衍他们都要高。”
陈非誉眨了眨眼睛。
俞白难得露出个笑:“你今天找到我,我很感动。当时在雨里,我就想,其实我不是和这个世界没有一点联系,如果我消失了,你还会找到我。甚至可以这样说,我来附中后,在这里建立起的所有联系,都是因为你。”
“你对我很重要。”俞白说得是真心话,“哪怕我看见你抽烟、泡酒吧,还想跟我打架,我还是觉得你很好,特别好。”
陈非誉又把脑袋埋在了胳膊里,半晌,他说:“俞哥,你今天陪我过生日吧。”
“好,我陪你。”俞白说,“就算你今天想去把附中的教学楼给炸了个洞,我也陪你。”
陈非誉闷在手臂里:“我不想给附中炸个洞,我比较想给俞总和方老师家炸个洞。”
俞白笑了笑:“算了,都过去了,过生日就做点你喜欢的事情。”
陈非誉再次抬起头,按了服务铃,叫来了小王。
“哎呦小祖宗你又怎么了!”
陈非誉趴在桌子上,懒洋洋地说:“告诉唐老板,我要唱歌。”
小王诧异得很:“刚刚小唐哥还说你今儿矫情兮兮的不肯唱呢。”
陈非誉挥了挥手:“对,我今儿矫情兮兮的,现在又想唱了不行吗?”
小王点头:“可以!没问题!我这就去安排!”
陈非誉冲俞白挑了挑眉,像是想要显摆些什么,又有点不好意思:“啊……嗯,我跟唐老板是一起搞乐队认识的。”
俞白记得陈非誉唱过歌,在去大兴乡的大巴上,唱的是他耳机里的那首《春夏秋冬》。
“我吧。”陈非誉摸了摸鼻子,“我们当年是做的民谣金属,其实还挺有意思的。”
俞白想起陈非誉的那句话,音乐是人心的横截面,原来陈非誉内心的横截面,是民谣金属。
他对民谣金属了解的不多,在仅有的一点认知里,这应该是一种偏小众、躁而有力的重金属风格。
“唐老板他们很想要把民族的东西融到摇滚乐里,当时他们对胡琴很有兴趣,就找到了我。”
“你会拉胡琴?”俞白很惊讶,“我以为你的标配乐器,应该是小提琴或者钢琴。”
陈非誉笑着说:“小提琴确实是我的标配乐器,毕竟西洋的管弦乐器看起来更有格调一点。但是传统乐器有传统的好处,而且你信我,随着时间的推移,早晚有一天,胡琴的格调会高过小提琴。”
陈非誉没有再细细跟俞白讲他的胡琴,唐孟秋溜达过来了:“话先说在前头,今儿别人都不在,你想玩只能自己玩,十一点前场子都给你。”
陈非誉点头:“没问题。”
唐孟秋打量着他:“怎么忽然就改主意了?”
陈非誉看了一眼俞白,然后又对唐孟秋露出个笑,说:“及时行乐。”
☆、过生日
唐孟秋看向俞白,啧了一声,对陈非誉说:“我看你是色令智昏。”
“过分了。”陈非誉笑着站起来,拍了拍唐孟秋的肩。
唐孟秋朝陈非誉挤眉弄眼:“我对象来了,他正跟我闹脾气呢,我得去哄哄他,你自个儿玩,别把我的客人吓跑了就行。”
说完,唐孟秋就走了。
俞白犹豫了一会儿,问陈非誉:“唐……唐老板的对象?”
陈非誉看了一眼俞白,目光里带了点别的东西,他顿了一会儿,才回答:“对,是个医生,人很好,对唐老板也很好。”
“……哦。”俞白点点头。
陈非誉脸上露出个笑,他问俞白:“怎么,你还恐同呀?”
他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在试探什么。
俞白摇头:“没……没有。”说完,俞白又抬头看了看陈非誉,似乎是怕他不相信,又重复了一遍:“真没有。”
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跳过了这个话题,陈非誉说:“我先上去试试音。”
俞白目光在酒吧里扫了一圈:“我去个洗手间。”
陈非誉点头:“等你回来。”
俞白说好,陈非誉站起来,径直朝酒吧里的台子走去,台子约半人高,陈非誉撑着台沿,单手翻了上去。
他动作利落,翻身上台的时候,上衣随着动作被扯上去了些,露出一截腰线。
俞白看见了,特别想走过去帮陈非誉扯一扯衣服。
陈非誉去调音,俞白找到小王,问他:“这附近哪里有蛋糕店?”
酒吧里人越来越多,小王正忙的脚不沾地,没空搭理俞白,正好唐孟秋的医生男朋友路过,看了一眼俞白,说:“我这会儿也要出去,我带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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