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健猝不及防,直接跪倒。他勉强才用手肘支撑住,没整个人趴在地上。赵健努力想把俞白掀开,但俞白的双腿把他的脖子勒得太紧,他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至于赵健带来的人,则被俞白从天而降的阵仗,吓得后退了两步。
俞白低头观察着赵健的反应,他说:“我和赵健之间的旧账,与你们无关。你们要是想替他出头,也可以,先排队领个号。”
俞白说完,没等那几个人回应,钳住赵健双手,直接用膝盖抵住赵健的后背,将赵健的头按在地上:“这一下,算还周子林的。”
篮球场上赵健的每一个黑球动作,俞白都记着。
“这一下,还徐知霖。”俞白对着赵健的腹部来了一拳。
“这一下,还陈非誉。”俞白踩在了赵健的膝盖弯上。
俞白最后一脚踹在赵健的腹部,他松开钳住赵健的动作,站到一旁:“你要是还觉得不服气,可以继续来。”
赵健被俞白占了先机,到现在连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
他没见过俞白这样的。
中学生打架,哪一次不是两边各带着一群人,先互相喷一段狠话,互相问候一下对方的祖祖辈辈,最后碰一下胳膊、撂一下腿,活动活动筋骨,然后一起抽两根烟后,再各自离开。
俞白是真来打架的,一点儿也不含糊,目的就是把他落在别人身上的拳头全部讨回来,把他打服气——赵健心里没服气,他从小就是个刺头,谁也不服。
但赵健害怕了。
俞白一拳一脚打在身上是真疼,他感觉五脏六腑这会儿都搅在一块了,他得使命捂住,才不至于让里头的东西翻滚出来。
俞白等了半分钟,没等到赵健说话,他拍了拍身上的灰:“我和你的账,在这里算是清了,你要是不再找事,我也不会再来找你。”
说完,俞白不再多看赵健一眼,径直离开艺体馆。
他走过赵健带来的那几个人身旁,那几个人似乎想拦一下俞白,但彼此望着,都没人敢伸手,最后直到看不见俞白的人影,才跑过去扶赵健。
俞白收拾了赵健,重新取回自己的包,为了不撞见其他人,他换了条不常走的路,准备从教职工宿舍那边走出学校。
这条路上有一棵栀子花树,四月是花期,树上开了几朵白色的花。栀子很香,清淡的香气在幽微的夜晚里怡人又可爱。
“俞白。”
在离栀子树不远的路灯下,陈非誉y-in沉着一张脸,站在那里。
“和徐知霖买什么东西去了?”
俞白一愣,他无奈地停住了脚步,如实说道:“没买。”
陈非誉其实没什么立场去谴责俞白的行为,他等在这里,只是想确认俞白是否平安。
见俞白没什么要说的,陈非誉也没理俞白,转身就往校门口走。
陈非誉一言不发,俞白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跟在陈非誉身后,他不敢离得太近,隔了半步。两个人的影子,在路灯下被拖得很长。
回到出租房,陈非誉打开自己的门,然后转过头,凶巴巴地瞪了俞白一眼,叫住他:“进来!”
俞白有些意外,但他还是踏进了陈非誉的房门。
陈非扔到沙发上,说:“俞哥好厉害,敢一个人大晚上去单挑赵健。”
俞白听出了陈非誉话里的挖苦和讽刺,他一时摸不准陈非誉在想些什么,只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陈非誉双手抱臂坐在沙发上,眉眼一挑:“你下次编个谎话,也好歹跟对方串个供吧,徐知霖那边一点儿也禁不起问。”
俞白在心里头暗暗骂了一句徐知霖这个猪队友。
陈非誉似乎知道俞白在心里想什么,他还继续补了一句:“周蓉下了晚自习后来我们班找你,看到你不见了,就把你中午去他们班找赵健的事情跟我说了。”
俞白嘶了一声,这年头猪队友竟然还买一赠一。
陈非誉问俞白:“为什么要跟赵健打架?”
俞白很难跟陈非誉去解释,他和赵健打架是为了算在大兴乡时候的烂账。在陈非誉眼里,这些事情一点儿也不重要——但俞白不这样觉得。
他和陈非誉之间迥异的生活环境、价值选择和行为模式,注定了他们俩不会因为这件事达成共识。
俞白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才会趁着陈非誉去拍照片的时候去找赵健。
“放心,没人看到,不会影响474班评选优秀班集体。”俞白说。
俞白闷声不响半天就已经够让陈非誉不开心了,谁知道俞白一开口就说什么优秀班集体,陈非誉气到胸膛里头炸开了一朵蘑菇云。
“你觉得,我就只在乎什么优秀班集体?”陈非誉哐地站起来,直接打开门,“算了,你走,我他妈是吃多了才想管你。”
陈非誉的动作把俞白吓了一跳,俞白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立刻跟陈非誉解释:“不是……”
陈非誉已经没什么耐心再听俞白解释了:“快走,我要睡觉了。”
陈非誉的逐客令下的这样明显,俞白只得一步三回头的讷讷离开。
俞白第二天特意早起,想等陈非誉一起出门。
结果俞白从早上六点四十等到七点二十,也没等到陈非誉出来。俞白知道陈非誉肯定是先走了——从不因为别的事改变自己行为习惯的陈非誉,今天为了躲俞白,特意早起了半个小时。
等俞白匆匆跑到教室,早自习铃声刚刚响起。
梁浮月已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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