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排名在周三时也出来了,因为月考的成绩关系着文理分科,所以这次月考的结果也格外受人重视。
陈非誉综合成绩班级第一年级第五,宋楚他们打趣陈非誉:“光荣榜榜草稳坐。”
陈非誉笑着说:“还有进步空间。”
俞白闲着无事瞥了一眼陈非誉的各科成绩,理科成绩拔尖,语数外也都不错,唯独地理这门学科,连八十分都没上。如果地理成绩能上八十,陈非誉的排名还要往上窜。
俞白觉得更奇怪了,他记得徐知霖说过,陈非誉的父亲是岳大地质学院的院长,俞白还以为家学渊源,陈非誉对地理应该比较擅长。
按照附中惯例,每次大考后要进行光荣榜张贴,总分年级前一百和单科年级前五都要去拍照,这次月考的拍照时间就定在周四中午。
陈非誉和李思衍都去拍照,俞白告诉陈非誉:“我今天中午和徐知霖去吃饭。”
陈非誉被年级主任叮嘱组织大家拍照,他手里拿着一张名单,忙得只能在临走前对俞白交待一句:“行,不用给我带饭,拍完照了我和李思衍去买面包吃。”
俞白应了一声,等着陈非誉先走,才离开教室。
他没有去食堂,而是去了隔壁475班,找到赵健的座位,往赵健的笔盒里放了一张纸条:“下晚自习,艺体馆后小树林见。”
俞白没署名,但他相信,赵健会知道是他。
俞白离开的时候,正碰见周蓉从后门进来。
周蓉看到俞白的时候,惊讶地叫道:“俞白?”
俞白点点头,然后走到走廊上,他朝周蓉招了招手,示意周蓉跟他一起出来:“赵健最近没找你麻烦吧?”
周蓉摇头:“谢谢。”
不论是俞白还是周蓉,都不是健谈的人,除了赵健,他们俩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俞白顿了顿,说:“以后遇到什么事,还可以来找我。”
周蓉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俞白,听到俞白这样说的时候,她猛地抬起头,俞白忽然对上周蓉黑白分明的眼睛,心里头还有点惊讶。
周蓉拉住俞白的校服袖子,拉着他往楼梯拐角处走。
俞白挑了挑眉,他对周蓉的行为有点不解,但还是跟着她走了。
周蓉坐在台阶上,这会儿是午饭时间,教学楼里很空,就像周蓉看着天的眼神。
周蓉说:“我一直很羡慕那些即使站在人群里,也会发光的人。比如说陈非誉,比如说叶程安。我觉得这样的人都好厉害,我也想成为这样的人——但我做不到。人在出生时就是不平等的,人生下来,没有人问他愿不愿意,他就被关进一个并非自己选择的身体里,有的人美丽,有的人聪明,有的人怎么吃也吃不胖。但是,有人美丽就有人丑陋,有人聪明就有人笨拙。在被霸凌的那段时间里,我真的以为,或许有的人存在的意义,就是成为一个笑料。”
说到这里,周蓉对俞白笑了笑:“我在小时候,以为自己是动画片里的主角,总有一天要去拯救世界。但越长越大,我才知道,自己实在是太普通了。普通到连个故事也没有,甚至可能是那种就算出现在别人的故事里,连名字也没有办法被别人记住的无关紧要的配角。”
俞白忽然觉得周蓉很可怜,但他很不擅长安慰别人,在周蓉低头抹眼泪的时候,他从校服兜里拿出一包面巾纸,递给周蓉。
“我记得住你的名字。”
这是俞白能给出的安慰。
周蓉取出一张面巾纸,边擦眼泪边说:“谢谢。”
她语调还有些哽咽,却努力地想要露出个笑:“直到那天遇到你,你像英雄从天而降,把坏人全部打跑……”
俞白手c-h-a在兜里,他倚靠着栏杆,也看着天,用很轻的声音说:“我不是什么英雄,事实上,我的生活很普通,我这个人也很普通。我曾经在书里看到过一句话,原句我记不清了,但大概意思是,了不起需要与生俱来,活得好却是事在人为。是,天分很重要,出身很重要,运气很重要,但对于我们这样的普通人来说,哪怕没有出众的天分、优渥的出身或者好运气,也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俞白很少说这样长的一段话,他也不知道这段话是说给周蓉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说完,他不再看周蓉,往楼梯下走:“我先回教室了。”
周蓉看着俞白走下楼梯,就在俞白快要消失在楼梯口的时候,周蓉忽然站起来,用很小但很坚定的声音说:“我会活得好的。”
俞白听没听到这句话并不重要,这句话是周蓉说给自己听的。
她要把那个懦弱、胆怯的自己抛掉,她也可以坚定、勇敢。
了不起需要与生俱来,活得好是事在人为。
陈非誉组织完光荣榜拍照的事情回到教室,已经过了中午一点,俞白在午睡,陈非誉没有打扰俞白,他轻手轻脚地回到座位,把上午没更正完的试卷更正完。
上最后一节晚自习前,俞白推了推陈非誉的胳膊,对他说:“今天晚上我陪徐知霖去买点东西,就不和你一起回去了。”
陈非誉自从腿受伤后,每天都跟俞白一起上下学,俞白突然要和徐知霖一起走了,他还有些不习惯:“哦,好。你们要买什么?”
俞白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把头扭开,看向窗外:“谁知道他要买什么,他也没讲清楚。”
陈非誉没再说话,他只是忽然有点后悔,今天不应该让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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