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恪问三位老师:“陈非誉在学校里出了什么问题?”
黄主任和杨老师刚刚都被陈非誉噎过,梁浮月斟酌了一会儿,决定先开口:“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想请您过来聊一聊,关心一下陈非誉同学的学习和生活。”
梁浮月把这次期末考试的成绩单递给陈一恪:“这是这次期末考试陈非誉同学的成绩,全校第一,全省第七。”
陈一恪点点头:“还不错,继续努力。”陈教授的时间很宝贵,他不是很想陪几位老师打太极,直接问道,“所以他究竟出了什么问题,让你们需要找我这个做家长的过来?”
陈教授在学术圈待久了,实在不懂得客气,这话问得很没有耐心,黄主任甚至在这一瞬间,就为陈非誉的叛逆找到了原因。
陈非誉听到陈一恪这样说话,冷笑了一声,看向黄主任和杨老师,仿佛用眼神在说,看吧,这就是你们要找来和我沟通的家长,还满意吗?
黄主任和杨老师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陈非誉觉得无趣,于是自己和陈教授说:“他们怀疑我早恋,还是和男生。”
后面几个字,陈非誉特意加重了语气。
☆、没有错
陈教授的学者j-i,ng神,让他听到陈非誉的话的第一反应就是求证:“那你是吗?”
陈非誉观察了一会儿陈教授的表情,才说:“我没有。”
陈教授松了一口气。
但陈非誉话还没说完,陈教授一口气没喘匀,就听到陈非誉继续说:“但我确实喜欢男生。”
陈一恪愣了,不仅是他,连梁浮月在内的三个老师全部都愣了。
陈一恪脸色一变:“你再重复一遍?”
陈非誉微微一笑,露出脸上的酒窝和卧蚕:“不好意思,爸爸,我和妈妈一样,是个同性恋。”
他这一声爸爸和妈妈,话里话外都是讽刺的意思。
陈教授刹那间脸色变得惨白,他一把抓住陈非誉的胳膊,将他拽了起来。
“各位老师抱歉,我有点事情要单独和陈非誉沟通,暂时先把他带走了。”陈一恪教授这时候,什么风度全没有了,倘若他手上有个棍子,能直接把陈非誉的骨头打折。
梁浮月站起来,忙把陈非誉护到身后:“陈先生,您先冷静一点,有什么话听孩子慢慢说。”
陈教授看着梁浮月,怒火不分对象地泼洒出来:“不是你们把我叫过来的吗,我现在知道问题在哪里了,我这就回去处理,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
陈一恪又要伸手去拽陈非誉,但被梁浮月拦住了,她很冷静,问:“您准备怎么处理?”
陈一恪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陈非誉忽然之间,有一种报复得逞的快感。
“我以为您跟您的前妻在一起这么久了,她应该早就跟你讲过,同性恋不是病,是天生的,没有错。”陈非誉一字一顿地说,“您不能处理我,因为我没有错。”
“不行,你不可以是。”
许一荻是陈一恪心底经年不愈的伤疤,是他身上的原罪,是他卸不掉的耻辱,他不允许陈非誉变成第二个许一荻。
陈非誉笑出声来:“没有什么可以不可以,我就是。这么多年了,难道您还没有学会尊重不同的性取向吗?”
“住嘴!”陈教授重重地拍响手边的桌子,红木桌面上摆着一杯冷掉的茶水,晃悠着ji-an出几滴茶水沫子,“你不能这么跟我说话,我是你爸!”
陈非誉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有时候,我真不知道您是不是我爸。”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扭打起来,梁浮月再次出声劝阻:“陈先生,您先冷静一下。还有陈非誉,你不能这样和家长沟通,有什么问题,我们慢慢地谈。”
陈非誉摇头:“我喜欢谁,这不是问题,这是我的自由。”
“你懂什么喜欢不喜欢!”陈一恪气得很,“真以为自己满了十八岁就是成年人了?”
黄主任看着这父子俩,觉得好像看了一场荒诞的情景剧,怎么会是这样?他遇到过不少叛逆棘手的少年,解决过许多家庭矛盾,但陈非誉和他的父亲太奇怪了,中间还掺杂着性取向的问题——而且不是一代人,是两代人。
黄主任斟酌了一会儿,开口说道:“陈先生,您是高知分子,我相信您是通情达理的人。陈非誉的问题,您想私下去解决,学校这边是支持的。”
一直没说话的黄主任这时候开口,陈一恪目光瞥向他。
黄主任的语调不急不缓:“但我们希望,您能做到两点:第一,尊重陈非誉,陈非誉是个非常有自己想法的学生,他也不算小了,时间倒退回个几十年,他这个年纪,都可以担起一家的重担,所以,请您相信他、尊重他,去试着理解他。”
“第二,保证不去影响陈非誉的正常学习。您也是从恢复高考后走过来的,知道高考对一代人的影响有多大。我们今天请您过来沟通的目的,还是为了让孩子能以更好的状态去参加高考,尽管我们在沟通之后,发现了更多的问题,但发现问题是解决问题的前提,我们可以乐观地去看待。陈非誉是个非常优秀的孩子,不论他喜欢男生,还是喜欢女生,这些都不能让人否定他的学习能力,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影响到他的高考。”
过了这个冬天,就是高三下学期,二月一过,就是高考百日倒计时。
陈教授深吸一口气,沉默着点了点头。
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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