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越想越气,从鼻子里冷哼,奈何,鼻子断了,疼得要死。
“哎哟!”
门外,一直守着的汉子听到叫唤,立马推门进来。
“什么事?什么事?老爷,你如何了?”
“死不了。”闷闷的说道。云苍下床,站到窗口,举目,心生悲凉。
生前,哎~~居然会想到这个词,自己好歹也是个大好青年,左有如花美眷,右有大好前程,现在却以云苍之名在此苟活,寻求着回去的法子。即使原本的名字叫刘云创,和云苍读音类似,倒也罢了,身份符号而已,罢了。
现如今,撞柱子,眼见着是回不去的,可怎么是好。
肉做的身子估计也经不住折腾几回的。也不敢擅自用其他法子去死,一旦没用,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爱卿!”
“吾皇,恭迎圣驾,老爷在休养。”
门被推开,汉子垂手而立,低着头,替慕锦玄引路。
身价低下的家仆都能如此淡然自若,可见,云苍死谏的频繁,对于慕锦玄的到来已经见怪不怪,连个小颤抖都没有。
深蓝底色的袍子上,金银色交错的掐丝腾龙图案,在步伐走动下,如行云流水般起伏,气势逼人。
“爱卿!”
啪!的轻响,一把滚金边的扇子遮在口鼻上,露出一双似飘渺又似定定的黑眸,朝房内骨碌碌的看,眼眸之上的半秀半朗遥遥斜飞入鬓的直眉配合着微微跳动着。
一派懒散,轻浮之相。
云苍还站在窗边,动也不动。
“爱卿!你怎么不理我!”
理你才有鬼!云苍暗自翻白眼,忘了鼻子的痛楚,冷哼一声,伴随着脸庞肌肉微微抽搐。
“吸——”疼,真疼。
皇宫里的御医手段是高的,手法却是狠得,一点都不体谅病人的心情,把他的鼻子扭来扭去,骨头是回位了,却比之前更疼。
“噗!”
慕锦玄扇子掩口,走近,侧头看了一眼云苍,登时低笑。
“爱卿,你是因为面相如此像猪脑袋才不好意思回头的么?罢了,我不怪你就是。”
瞧瞧,这无耻话语。
真想朝他吼一声滚。
“皇上,我变猪头是为了什么?哼!”
云苍斜一眼慕锦玄,依旧看不惯他那张扬的打扮,大红大紫的,俗!一点帝王该有的强霸之气都没有,反倒像勾栏里的男宠。
还拿把扇子,东洲国女人是稀有物,也不用你堂堂一国之君亲自扮上吧。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真想挖掉双眼。
越想越气,越看越怨。
“哼!”又加了一声冷哼。
“爱卿,不就是建个亭台楼阁么,也花不了多少银子,国库里多得是。旨意已经下了,爱卿就别动怒了,反正也无用了。”
“皇上,臣,身子倍感不适。屋里药味甚浓,皇上也闻不惯。还是龙体重要。早些回去吧。”
趁早走,省的我被气吐血。
这太傅做得太憋屈,看来还是去死更容易。自己也操不来这份心,更不想做什么大官,历来,忠臣良将有几个得以善终的。
提过解甲归田,奈何慕锦玄这个昏君硬是不肯,老是用先皇口谕来堵他的嘴,先皇是让你倚重老臣不是让你拿来逗着玩的。
退休不给,话也不听,让他怎么办?
装聋作哑?他倒想呢,可是他的定位不容许。每每上朝,大小事务,下面的臣子都会朝他看,慕锦玄朝上口头禅就是:“太傅如何看?”
看你个鬼!
亏得自己在发现自己变换身份后,硬是把还算好用的脑子发挥到了极致,结合了自己在学校里积累的学习方法,在第一次撞柱子得到的一个月的修养期里,记住了十几本针对治国的古书。
那个难啃呀。
当初想的很简单,想回去,起码先能保证活着,能不露馅,才能接近皇宫,接近那根把他弄来的柱子吧。
云苍跪在地上,拱手,说完后,并没有得到慕锦玄的回应,心里难免腹诽起来,牢骚一起,如洪水泄闸,收都收不住。
昏君害人哪!
“好,那,爱卿保重身体。朕此次带了一颗百年人参。收了吧。”
啪!扇子合起,慕锦玄旋身而去。
扇子下被遮住的嘴巴在转身刹那,由上翘忽的坠落,线条微显柔和的下巴猛地收紧。
这一切,都被高至耳下的竖直衣领挡住,谁也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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