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以闻聿对陆渊澈的关心程度……要不是陆渊澈的母亲说他爸爸确实已经去世,陆叙廷真要怀疑陆渊澈会不会是闻聿的儿子了。
闻聿这边出了门就满脸煞气去后院了,路上碰见的客人都没敢跟他打招呼。
一到后院闻聿就抽出来一根长长的花枪——不是上次陆叙廷试的那根,那根现在还插在地上呢。闻聿手里的花枪长度只在他额头高度,用起来正合适。
闻聿站定,手里握上兵器之后传来的冰凉的触感让他心情平静些许,他长长地呼出口气来,看着手中已经许久没用过已经有些陌生的兵器,手指在枪身上摩挲了一下,缓缓抬手比了个姿势。
闻聿已经很久没耍过花枪了,但是握住了之后才发现感觉还是熟悉的。身体仿佛还保留着许久之前练习的记忆,自己便行云流水地动了起来。
闻聿耍完这一套,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左后方的地方,只看到了后院的柳树。闻聿抿了抿唇,只停顿了一下便又迫不及待地动了起来,手中的花枪舞得密不透风,银色的光影闪动中只看到闻聿紧抿的唇。
陆叙廷下楼的时候便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银枪快得带着残影,闻聿每个动作都干脆利落带着股狠劲儿,花枪在他手中灵活却又乖顺,陆叙廷现在不懂花枪,只是单纯用欣赏美景的眼光看着舞枪的那个人,他觉得闻聿的动作很漂亮。闻聿个子不矮,比例极佳,之前练得有些燥热,闻聿把一直穿着的那件马褂给挂到树枝上了,现在上身是件黑色的t恤,配上下半身宽松的黑色长裤,身上衣物除了黑色再无二色。闻聿皮肤本来就白得很,用黑色这样一衬更是白得殊无血色,再配上闻聿周身稍有些冷冽的气质,陆叙廷一瞬间觉得闻聿仿佛下一秒便能直取那个并不存在的对手的咽喉。
闻聿长长的头发在头顶简单地梳了个髻,但因为练了太久,已经有一些发丝从鬓边额角不受束缚地散出来,闻聿的动作极快,陆叙廷看不清闻聿的表情,只能看到两颗黑得发亮渗着寒气的眸子一闪而过。
闻聿感觉到有人靠近,手上的动作也没受影响,只是稍微敛了敛最开始就带着的戾气,但还是好好耍完了这一套才停。陆叙廷也不去打扰他,只是站在院子的一角,微微笑地看着闻聿。
闻聿停手,花枪在手里转了个圈之后就反握着负在身后。他呼出口气,回头看向了陆叙廷,对方没换掉修炼时那身宽袍广袖,靠着身后的柳树,双手松松抱胸,神色平静地望着自己。
闻聿有片刻恍惚,回忆中已经模糊的身影仿佛和眼前的景象重叠,他张了张口,差点喊出那个已经许久不曾听过的名字。
☆、十二
但晃神只是片刻,闻聿心中笑自己耍这根花枪耍傻了,但面上却云淡风轻,走过去对路原车道:“你可还有的练呢,现在只能练练基础。”
陆叙廷笑了笑,“我不急,既然有的是时间,基础可以慢慢来。”
“嗯,反正你身体已经完全停止生长了,即使再晚些开始打基础,其实也是没什么影响了。”
陆叙廷听到了这种其实不怎么友好的话也没什么大反应,依然是微笑。
闻聿后知后觉又加了一句:“不过你修行的效率倒是挺高的,之前要是你不说我还以为你已经开始好几年了。”
陆叙廷道:“这么说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我还算适合修行的人咯?”
“嗯,不用觉得修炼得晚就会落后于人,其实你用不了多久就能追上那些没什么天赋的人。”闻聿又补上一句,“然后更快地超过他们。”
陆叙廷觉得闻聿不像是会和自己说场面话的人,所以他应该是真的觉得自己有这个天赋。他笑着回答:“我会努力达到这个目标的。”说完才发现这句话的语气居然有些像学生和老师说的,不禁失笑。
闻聿没在意陆叙廷的语气,看了看陆叙廷的装束,忽然问道:“你是从三楼直接走到这儿来的?”
陆叙廷茫然反问道:“难道有捷径?”
闻聿摆摆手,“不是,我是想说,你穿着这件衣服经过一楼的时候那群喝茶的没什么奇怪的反应?”其实现在的修行者几乎都没有穿古装的了,毕竟他们也不想走在街上被人当成coy的或者搞行为艺术的,而且古装也确实没有现代装灵便,所以茶楼里的客人穿着大都非常普通。
但是普通不代表穿着正常。就像上次闻聿看见那个使剑的,穿着一身皮衣皮裤还自以为特立独行,殊不知只要走出这个门,所有跟他迎面而来的穿着短衣短裤的人都要在心里说他一声神经病。
大概是因为修行者冬天不担心冷,夏天只要不剧烈运动也不担心热,而且就算剧烈运动了也比普通人清爽得多,所以闻聿看见过不少穿着反季节衣服却坦然自若以为自己一派风骨引人钦佩的……傻逼。不过这样的毕竟是少数,大概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忙着搞修炼的闭关派。
出于配合秦峨工作的理由——万一有人觉得是疯子然后报警了可怎么办——闻聿碰见这样的人的时候,要是心情好就可能会指点对方几句,要是心情不好大概会挖苦对方几句,至于对方听不听他就不管了。不过要是反过来对他出言不逊的话,闻聿基本上都会好、好、地教教对方怎么做一个正常的、不引人注目的普通人。
所以现在闻聿有点好奇,茶楼那群喜闻乐见看戏一样看过闻聿管闲事的人,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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