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条,依旧是差不多的内容。
华柔清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处在更高的角度。她坐到了床边冰冷的地板上,喉咙里的瘙痒感一点都没有减退。突然,喉部肌肉不受神经控制地张开,下一秒苍白的床单上绽出了一朵血花。
没错,她咳血了。子宫内膜异位最显著的临床表现就是全身不定点出血。
医生发来的短信里面涉及的都是妇科病,她不敢在陆霖面前看,因为如果他在自己身边,她一定会坚持不下去。
她会觉得,陆霖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她不能这么早离开他。
可是现在,陆霖并不在她的身边,她离开了或许减轻了太多他身上的负担。
换做以前的华柔,不是医学生的她根本不懂子宫肌瘤和子宫肌腺瘤有什么区别,也许是一字之差;她也不会明白为什么会同时患上两种妇科病,其中之一被称作是不是癌症的绝症。
癌症,这个字眼原本离自己是那么的遥远,它代表着要消耗自己根本支付不起的钱财;但戏剧性的,越是贫穷的人貌似越容易被命运开玩笑。
华柔就是这样的幸运儿。
子宫内膜异位和子宫腺肌症都是因为曾经做过的某些错事引起的,每个月都在模仿要生孩子的情况,加大盘量,增厚子宫壁,为此承受的痛苦自然会更多。保守治疗的方法无非是每个月注射孕激素针看有没有效果,一劳永逸的便是上环,每个月定时释放孕激素模拟怀孕场景,欺骗子宫每个月是在准备生孩子。但购买这些医药品的钱,却是华柔根本负担不起的。相比之下做切除子宫的手术还更加划算。
这些都是西医的疗法,中医的话只有艾灸。可艾灸的时候根本不能做一点体力劳动,只能静坐或者平躺。同时做这个体力流失很快,如果不是有很多时间根本不用考虑。更何况自己这个要上班的人。
她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关掉手机,从没感到如此无助过。窗外的风猎猎地吹过,在一个人的房子里面显得华柔是那么的孤独。
就像一个被流放到荒岛上的人,她决定要一个人去承担孤独,分担陆霖未来的痛苦。手术后要有至少两个月的休息期,自己年龄已经不小了,难道还要找那个人回来帮忙照顾陆霖吗……想到这,华柔想起了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淡漠又冰冷。
如果没有他,也没有陆霖啊……
☆、cer 26
车里面暖气很充足,体寒的陆霖现在手也是热的。他没和邱天宇聊天,而是反复地安慰自己,妈妈一个人在家没事的。
踏出家门的那一刻,他思维无比的清明,当自己作出选择之后,命运便注定了。
“想什么呢?”男孩温润低沉的嗓音一天多的时间没有听到,现在很怀念。
“没什么,对了,今天怎么安排?”
“你喜欢玩什么?”
“随你。”
“真的?”
“嗯。”
“那现在就去买家具吧?装饰我们的新家。”
听到新家这两个字,陆霖生出不一样的感情来。
和他的家么?
“可以啊。”
邱天宇看陆霖这般顺从自己,笑着跟李叔说现在拐去百安居,然后不着痕迹地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元旦假期间,人们都回到家里与亲人享受天伦之乐,少数家庭一起出去自驾游。而邱天宇和陆霖却去购物,于没多少客人的商店走着很是宽敞舒适,听不到平时常有的细碎交谈声。
“我们那个是装修好的样板房,北欧极简风格,只要买家具就可以了。”
“嗯。”和邱天宇牵手走在展览地板的区域,他四处打量着色彩各异的瓷砖,有是素雅的纯色,亦有四方连续的花纹拼接样式。
“我们先去看什么?”
“都可以,我听你的。”
“那…… ”邱天宇扬起一个笑,“我们先去看床怎么样?”
“你!”
“不是说听我的吗?刚好现在去看一个质量好的,不然以后塌了没地方睡觉。”
“我要睡你身上!”
邱天宇摸了摸陆霖柔软的头发,宠溺的笑了。
“好啊,你喜欢就行。”
他们在家装区里转来转去,虽说已经装修好的房子不用再多此一举。但很少来这种场所的陆霖对这些花花绿绿的卫生间瓷砖,地板,墙纸,窗帘很有兴趣。而邱天宇也很有耐心地陪着他一起逛,看他在哪里停留的时间更久,就问他是不是喜欢。
“喜欢就定吧,反正可以叫家装公司去那里把原先的换下来,不麻烦的。”
陆霖此时正看着一个厚提花白亚麻窗帘,上面绣着的精致线花他很喜欢。但瞄到旁边挂着的价格牌,又打消了买下的念头。
一米就要将近100块的价格,这些还仅仅是做窗帘,就要这么贵。真不懂的那些追逐美观的人是不是钱多得没地方花。
刚刚还抓在手里的肉掌已经离他而去,邱天宇经过陆霖跟昏昏欲睡的售货员说了几句话,递去一张纸,那人的眼里便充满殷勤。
“走吧。”男孩牵起了陆霖的手。
慵懒的午后,阳光透过窗帘撒在透明玻璃茶几上放出的光一定很好看。还有,坐在茶几边静静看书的陆霖,应该会享受这些窗帘透过的斑驳花型光影吧?邱天宇想。
邱天宇曾经看过邱桓给自己的成品示意图。装修可以算得上是素雅的风格,但是有些家具的色调依旧过于灰暗和沉闷,例如银色的沙发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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