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头他的身手他是知道的,丝毫不在他之下,甚至说,那次唯一的交手菜头也没有使出全力……菜头高并不高在武功上的优势,他是刺客,杀人于无形,拼的是策略,和无双的智谋。
这次一去,本以为凶多吉少,却不想真的平安带着小刀出来了。
想去打探菜头和无双的消息,但是又没法子撇下小刀不管。眼看着毒性会渐渐深入肺腑,楚长柯没法子,决定再等一天,如果明天还是没有等到两人,就先带着小刀去寻找名医,把命先保住再说。
楚长柯叫人去熬了一些清淡的粥,却发现小刀根本喝不下去,喂进嘴里也不咽,这可把他着急的不行。总不能一直不吃东西,身体也会支撑不住。
而他没想到的是,傍晚时,小刀竟然醒了过来。
因为有些发烧的缘故,小刀整个人都有些迷糊,不知是不是中毒也影响他的神智,似乎有些不清醒。
楚长柯问小刀事情发生的经过,小刀也慢慢一问一答地都说了,只是很多地方显然自己也不清楚。
比如是谁下的毒,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楚长柯问完,就不愿意再折腾小刀,要他安心歇着。摸了摸他的头,扶着小刀躺下:“真乖。”
小刀笑了笑,迷迷糊糊抓住他:“去哪里啊?”
“去给你弄点吃的。”
“真的饿的。”小刀说,“哥哥呢?”
楚长柯有些别扭:“在和无双谈恋爱呢。”
“胡说。”小刀迷迷糊糊把他的袖口扯得更紧了些,“无双又不会谈恋爱,只懂得强买强卖。”
楚长柯不由得失笑,索性坐到小刀身边,又摸了摸他的发际:“那就强买强卖吧,很般配不是吗?”
“两个神经病有什么般配的。”
“那我们般配不般配啊。”
“我们是谁和谁啊?”
“你和我呀。”楚长柯道。
小刀歪着头,似乎是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配。”
楚长柯好气又好笑:“为什么不配,哪里不配?”
小刀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楚长柯起身:“那我走了。”
小刀还拽着他的袖子:“你别走呀,和我说说话呀。”
“可是我们不配啊。”楚长柯假装要走,又被扯住,来来回回,伸手去拨小刀的手,小刀急了,在他手上打了一下。楚长柯一愣,笑着又坐下来,捏了捏小刀的脸,又问了一遍,“般配不般配?”
“般配的呀。”小刀说。
楚长柯心满意足。
小刀醒了没一会儿,又睡着了,迷迷糊糊开始发高烧。
楚长柯不敢睡,害怕他夜里难受,或者出什么事儿,一会儿给人换一个热敷的毛巾,然后擦擦胳膊脖子,散热。到了后半夜,小刀的烧还是不退,楚长柯把白天煎的药又热了热,把小刀叫起来喝药。
小刀起来整个人更混沌了。
“好热。”
“出一出汗,起来就不热了。”
小刀八爪鱼一样抱着楚长柯:“凉快。”
“下来。”楚长柯两手拽着小刀要把人往下扒拉,怎么都拉不下来。
“……”楚长柯道,“我去给你兑一点温糖水喝好不好?”
小刀很乖地点头:“好的呀。”
楚长柯出了房间,只觉得心跳得厉害,好在定力不错,深呼吸两口气,去给小刀兑糖水。
约莫过了一盏茶,回到房间,床上没人,楚长柯愣了一下,随即看到小刀光着脚片坐在圆桌上,两只腿耷拉着。窗户推开了,正对着圆桌,从那里看出去,可以看到一片静谧的竹林和如水的月色。
楚长柯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都要变成婆娘家的,把药碗放下走过去:“小刀。”
“嗯?”
“怎么下来了?”
“太热了。”
“会受凉的,回床上去。”楚长柯道,“糖水喝一点?”
“你是我哥哥吗?”小刀回头瞥了一眼,又转过头去,“以前我生病他也总是哄我喝糖水,到处撵着我跑。”
楚长柯忽然觉得自己和菜头有些同病相怜,哪知道小刀平时那副作态,一到生病情绪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楚长柯走过去,想把小刀抱走,小刀却蹭着桌子往后推了推,有点迷茫地看着楚长柯:“你干什么?”
“听话啊,这样病不会好。”
“可是好热的。”小刀靠近他,两只手环上楚长柯的脖子,把滚烫的侧脸贴在楚长柯有些微凉的皮肤上,“舒服。”
楚长柯僵了一下,没有动。片刻后,叹了一声气,手环绕过小刀的身体,绕到背后去抱住他。
小刀的身材很瘦,轻轻摸着后背能感到单薄的蝴蝶谷,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落一开一合的,脊背因为带着高烧而带着热乎乎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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