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姐,他们没有追上来……”岔气,喘着粗气的阿华还是被方丽娟拉着又跑了一段,直到他两眼冒星,肺部胀痛到要爆炸,方丽娟才停下脚步。
阿华顾不得其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喘气,心想这冯家双体力好就算了,人家是练家子。怎么连方丽娟也这么超凡脱俗,她的年龄是假的吗?
休息一阵子总算缓过劲来,阿华问:“方小姐,家双他们不会有事吧?要对付这么多人,家双还得顾着罗伟,在那样的环境里……方小姐?”
迷雾中方丽娟远眺来处,跑了这么远依稀还能听到细碎的哨声。她往回走两步,又走两步。
“方小姐?”
方丽娟转身,对阿华说:“你呆着这里别动,我去接应他们。”说完头也不回跑回去。
“啊?”就这么走了?居然就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
抓抓头,阿华放弃地想,自己对冯家双和方丽娟来说或许真的是个包袱,身为骨床有些时候能派上用场,但是等到真刀真枪的时候自己就完全不是那块料了。
回望一片雾霭,阿华满心疑惑,究竟是什么人袭击他们呢,在这个林子里鸟兽绝迹,看他们利用当地气候条件配合如此默契,不是早有预谋就是当地土着居民。土着居民跟他们无冤无仇的,没必要对这几个过客如此不友好,那么只可能是程家的对手了。
哎,黑道的事情真麻烦,整天喊打喊杀勾心斗角的,一刻都放松不得。可是,现在就自己一个人该怎么办才好。视力再好在这个可见度下随意乱走不是好主意,难道就这么傻坐着?
远处的哨声似乎有所减弱,阿华关注林子里鸟鸣般的哨声,恍然间,似乎又夹杂着其他声响。时断时续的……哭声?女人的哭声?
阿华猛地转头,太近了,似乎就在他背后,很清晰的女人哭声。
“请问,有人吗?谁在哭?”
哭声戛然而止,对方似乎被吓到,然后衣服的悉索声,一个女人轻声询问:“谁,谁在哪里?”
从声音听出,对方是个中年女人,生疏的汉语听起来有些别扭。
“对不起,我只是个迷路的旅客,突然下起了大雾,我找不到出林子的路。你是这里的居民吗,能帮帮我吗?”不管怎么说,对方只是个柔弱在哭泣的女人,跟林子那头的激烈打斗完全挂不上钩,阿华决定试探一下再说。
衣服的声响显示她在靠近,阿华紧张地站起来。等她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阿华不知怎么地松了口气。对方少数民族打扮,脖子上银饰品挂了许多,服饰上花纹繁复而美丽。一张沧桑憔悴的面孔哭红了眼,是个四十多岁少数民族妇女。
彼此凑近了才能把对方看个明白,她见到阿华的时候似乎很惊讶,用生疏的汉语说:“你是怎么进来的,现在这个时候在林子里乱跑很危险。”继而警惕地盯着阿华,质问:“你不是旅客,刚发生过地震,谁会有心情来观光旅游!”
阿华也意识到自己话语中的漏洞,急忙解释:“我是跟朋友来这里救灾的,自发的,偷偷进来……”
该说是阿华长相看上去正直,还是少数民族淳朴善良容易相信人呢。她居然相信了阿华,露出了笑容。
“谢谢你,因为有你这样的好心人我们这些在地震中幸存下来的人才有了生存下去的希望。但是,你这样随处乱走很危险,达姆度不欢迎外来的异乡人。”
“达姆度?”
中年女人解释:“这淡黄色的雾气就是达姆度降临凡间洒下的恩惠,他是我们部族的神。”
“哦。”少数民族对自然的信仰各式各样,连下雾都是神明降临,阿华第一次听说。
中年女人得知他是来救援的,态度也变得温和,说:“达姆度暂时还不会回到天上,看你行李都丢了,不如先和我回村子,我们有充足的食物和水,足够待到你们的人找到你,怎么样?”
真是诱人的建议。阿华现在又累又饿,真想找个舒服的大床躺上去,然后饱餐一顿喂喂五脏庙。可是冯家双他们依然生死不明,他如何放心的下。
妇女见他迟疑,柔声安慰:“你放心,我们村子就在百步外,都是些老弱妇孺……”
“不不,我不是怀疑你……”
坚信方丽娟能寻“臭”而来,阿华决定还是先找个落脚的地方,于是对妇女说:“那就麻烦您了,请问如何称呼?”
中年妇女和蔼地笑了:“我叫大巴桑布赤。”
阿华躬身:“大巴桑布赤夫人,你好。”
“叫我布赤夫人吧。”
从谈话中阿华得知,大巴桑布赤是目前村子里岁数最大的女人,在刚发生的地震中,他们的村子被泥石流包围,仅存的逃生时间里,小孩和年轻人大多生还,体力不够又恋家的老人们被活埋。丧失家园的族人抑制住心底的伤痛搬来这个林子居住,这是达姆度居住的圣地,他们坚信神灵会保佑他们的族人,带来新的生机。
正如大巴桑布赤所说,向前两百米就隐约见到一个由简易帐篷组成的小型村落,迷雾笼罩下的村落如同云间的幻境不似真实。
雾气中大巴桑布赤熟门熟路将阿华带到一个帐篷中,里面燃着火堆,煮着暖汤,大大小小十多个人围坐在火堆旁正在用餐,都是些孩子和女人,阿华弯腰进去时一双双惊恐的眼睛望过来,阿华颇为尴尬。
“……这位是我请来的客人,他又冷又饿,大家给他让个位置让他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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