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件事就是他的某个同事三天两头跨越几个部门约他吃午饭和电梯里的搭讪。
赵桥不用想就能看出他对自己感兴趣。读书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和人玩过类似的暧昧游戏:泡图书馆,一起吃午饭,大课时坐在相邻的座位。那时他的对象大多是和他相似的留学生,结局除了无疾而终就是上床后一拍两散。后来他渐渐的厌了,就很少再投身其中。
现在他不想谈办公室恋爱,也不想和人再玩这种游戏。
“今天就到这里,你午饭要吃什么?”
到了餐点,对方果然又出现在他面前。
“我让秘书给我订了外卖。”
赵桥并没有骗他,他确实一早就吩咐了自己的秘书。
他希望对方能懂他的暗示。
毕竟就算先来后到,他的前面也有一个严峻生。
赵桥不觉得自己对严峻生有什么特别的感情,但是在和严峻生结束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前,他并不想再陷入到其他人的游戏里。
下午的工作同上午来说没什么不同。到了下班时间,他到停车场取车时偶然碰见了来找陈庆忠的陈靖。
陈靖同他草草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回家的路上惯例在堵车。他在婚礼后几天就搬到了离公司更近的新居,一个人居住的许多方便与不便之处都算体验到了。
他母亲几次问他要不要给他请个阿姨每天替他做饭被他婉拒了。
他不习惯让陌生人过度入侵他的私人空间。
就像那天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同严峻生谈论记忆里的赵时明。
严峻生没有多说什么,看得出来他也只是突然来了兴趣随口一问,只等赵桥的衣服烘干后问他要不要送他回家。
赵桥没有答应。他想不出让家里人看到他从严峻生车上下来会是怎样一幅场景。
如果他们是在正经谈恋爱,那么这事传到赵时明耳朵里也无所谓。但问题就在于,他们并不是。
更别提赵时明还以为他是去夜会心上人。
但当赵桥在回家的路上时,他少见的回忆起了他和严峻生的第一次见面。
那个时候的严峻生还是高中生,因为家里的原因来他家借宿。
小学放学得早,七八岁的赵桥从阿姨那里听说了他哥要带客人回来,连作业都不写,就在客厅里面候着。一直到八九点,赵时明才带着人回来。
因为中间隔了十多年的光阴,记忆难免模糊,赵桥只能勉强回忆起少年时严峻生比现在这个成熟且进退有度的男人要更加冷漠,更加不易近人。
严峻生天生一副好相貌,年幼赵桥第一眼就注意到哥哥的这个朋友长得好看。
一旁听完阿姨的汇报,得知他作业一个字没写的赵时明不太高兴的想要把他赶回房间写作业。
知道自己惹哥哥不高兴了的赵桥一转身就想往楼上跑,没想到跑太快被绊倒在地上。
赵时明自然不能再跟他生气,连忙把他抱起来放到沙发上检查有没有哪里伤到。
严峻生似乎是被他们兄弟的举动逗笑了,赵桥看他笑,自己不知怎么的也跟着笑起来,忘了身体上的疼痛。
赵桥到现在都记得,漂亮得有点模糊了性别的少年蹲在自己面前,揉了揉他的脑袋,没有因为他是个小孩就怠慢或是轻视,反而相当郑重地做了一番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严峻生,是你哥哥的朋友。”
许女士搭乘的那班航班抵达时,国内正是凌晨。
偌大的机场空空荡荡的,她一个人拖着行李环视四周,心中无比茫然。她习惯的是到哪都有人迎接,骤然受到这种冷待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严峻生并未迟来太久,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母子许久未见,许女士伸出手想要给严峻生一个热情的拥抱,却被他不动声色地闪躲过去。他见她神色尴尬,只是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
深夜他都睡下,突然接到她的电话,说是在hk转机马上就能到,让他来机场接机。他还来不及多问一句,电话便被急着登机的她挂断。
现在,他没有掩饰自己被惊扰睡眠后的疲惫之色。
“上车吧,不早了,我明天一早还要去公司。”
“要不要请半天假?”
他瞥她一眼,很明显是不赞同。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哪一句,但脾气上来让她不欲多说,拉开车门坐到副驾席上闭目养神。
她长年旅居国外,对国内的许多变化都无比茫然。即使这样,她也能隐约分辨出这不是上次他助理带她走的路线。
她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立马不再和儿子赌气。
“峻生,我们这是去哪?”
“我家。”严峻生仍在专心开车,见她半晌不作回答,以为她是不愿意。“或者你想去住酒店也行,我没什么所谓。”
“你搬家了?”
“搬了。”
他已经搬出严家老宅许多年,只有她一人不知道而已。
“搬出来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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