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轩满心的担忧此时也说不出来,夕景华执拗的性子爱她是知道的,就算她磨破了嘴皮最多也只是换他无所谓的一笑。他怎么就不明白把自己折损了,整个鬼门都是要跟着遭殃的啊。
夕景华默许的点点头,眼皮重重地往下垂,风月轩看在眼里心疼不已,她探了探夕景华的额头,还微微发着烫,他的呼吸又缓又浅,一看就知道睡得不沉。风月轩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心为他掖好被子才轻声离开。
楼外的树影落在床边,夕景华似在梦里反复唤着一个名字。那个名字其实在他心里刻得很深,可是他不能说起,甚至连当着他的面也不能喊出他的名字,
梦里的记忆留在很久远的地方,他与那个锦衣少年在花影纷繁的春日,两手相执,彼此珍惜。即便现在知道那只是个虚伪的陷阱,可这一误,就是十年。
皇城北郊外的按过侯府邸平日里绝少人来,安安静静的一座院落里,除却了两三守卫也就只有留下几个安国侯的旧部。此时,院落外忽有一人影飘然而至,身法之快竟连这些在大内皇宫受训已久的禁宫侍卫都察觉不到,
花团锦簇的院落里,楚归鸿正在竹椅上合目小憩,那人影轻轻落在他身畔,楚归鸿闻风一动,正要抬手攻向那人影,只听那人轻笑一声,俯身一把将楚归鸿抱起。楚归鸿这下子也不挣扎了,勾起上吊的眼角,戏谑道,“真是稀客啊,孙大人。”
☆、赠箫
这是夕景华第一次在大鹓的皇宫里与孙昊阳见面。虽然之前彼此之间已经有过不少次的交手,但是这样“心平气和”地走到一起也是属少见。
昨日孙昊阳在与楚归鸿欢好了之后,也不知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他竟连理都不愿理自己。莫非是自己太不小心弄伤了他,可是如果这样,他怎么还……
一想到昨日里自己与楚归鸿的云雨燕好后回到王府对风怀璧说下的那些谎话,孙昊阳就觉得心里有点气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何自己在抱着楚归鸿的时候,满心想的却是风怀璧。甚至有几次他几乎就要冲口喊出风怀璧的名字,
这明明是绝对不可能的事,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楚归鸿,对风怀璧一直都是,都是策略而已……
不过,眼下最让孙昊阳的头疼的并不是这个,而是眼前这个喜怒不行于色武功又深不可测的鬼门宗主夕景华。在孙昊阳的眼中,这个病得好像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才是真正可怕的敌人。
“想必你们之前也见过,朕也无需为你们再做引荐,”凤玉吟显然没有看出这两人之间早成水火之势,夕景华今日被他召来御书房时也大为疑惑凤玉吟的此举。直到见到眼前之人才恍然大悟,
看来大鹓开渠引水之事已是势在必行了
“当然,罪臣与孙大人早在西梁便已认识。”
夕景华在凤玉吟面前始终自称罪臣,似是极为谦卑。孙昊阳知晓他的底细,不由暗暗好笑。但他在面上仍是要还夕景华这一礼,“正是,臣下与夕公子算得上之故交了。”
夕景华闻言,抬起头来朝笑颜逐开的孙昊阳微微一拱手,“不敢以大人的故交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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