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听着那些嘈杂的讨价还价声,张云突然回忆起自己小的时候那时候每到快要过年,奶奶便会带着他去赶集,一边买过年时需要的东西,一边给他念着那首年谣,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糊窗户,二十六炖大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那首年谣贯穿了张云的整个童年,后来日子过的好了,不知道为什么,过年的感觉却越来越淡了,一直到看到现在的这番景象,张云才觉得那种感觉又找回来了。
张云的部队是休年假的,年年从腊月二十三开始一直休到正月十八,大家分组轮流休息,离家近的可以直接回家,家远的也可以把假期攒起来一起休。
张云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他不可能到关璟家去过年,而自己一个人在家过年又太过于无聊,于是主动轮起了从腊月二十九到正月初四的那一组班,准备在军营里过这个年。
事后,张云每次回忆起这个决定都会后悔不已,大年三十的年夜晚宴上,张云被那群没良心的小子逮到,并且公报私仇的按着他就是一顿狂灌,灌到最后张云看人都是重影的,晚宴过后是被人架着回到营里。
虽然后来张云有报复回来,但这件事还是被那群小子当成战功一样的挂在嘴边,时不时就要提起来炫耀一下。
结束了自己的那一轮班,张云连家都没回就来到了关家拜年,并跟他们讨论了一下婚礼的细节问题,然后将关家给他做好的一些物品带回家。
趁着这次休假,张云想将婚事上要用的一些东西都准备好,于是他经常是早上揣着银子空着手出门,晚上坐着马车大包小包的回家,直到家里外院的几间厢房都被他买回的东西堆的满满的,张云才停下了这种看来有些疯狂的购物行为,改为用买回来的东西布置房屋。
假期快结束的时候,张云的新房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再三的确认了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之后,张云将房子暂托给关家照顾,自己回到了兵营,准备向将军大人请婚假好把媳妇娶回家。
☆、番外
我从小就知道我和别人不一样,我不能和男孩子一起玩,因为每当我靠近的时候他们就会嬉笑着一哄而散,然后在不远处又聚集在一起对着我指指点点,而每当我想要接近和我同龄的女孩时,她们的长辈就会站出来喝令我离得远远的。
当时还幼小的我并不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问母亲,她也只是拥着我低声的抽泣。
于是我知道这个问题会令她伤心,所以我不再提问,只是不愿在出门,并且在人们异样的眼光中变得越来越沉默。
碰巧有一次出门,在商铺的门口看到了正在与人聊天的二婶,她正在肆无忌惮的与人谈论着我的家庭,嘲笑我的父亲老实懦弱,讥讽我母亲病弱的身体,正当我忍无可忍准备冲出去的时候,我听到了她对我的那段评价,‘不男不女的小怪物’,那几个字让我彻底的愣住,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别人会那样的对待我,因为是不是男孩,所以男孩子们不会和我一起玩,可我也不是女孩,所以那些女孩家的长辈们才会拒绝我的接近,而最让我无法接受的是,这个家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没有我,他们会过得更好。
我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回到家的,我是在母亲的惊慌失措中回过神来的,母亲一边用手擦拭着我脸上怎么也止不住的泪水,一边焦急的问我到底是怎么了,我看着她担心的眼神,拼命的控制着嘴角划出一个绝对称不上漂亮的弧度,她看着我的眼神依旧很担心,我却只能沉默,因为我不知道该给出她什么样的答案。
从那以后我开始小心的观察,学着讨好别人,我拼命的去做自己能做到的一切,只为了别人的一个好字。我甚至开始练习微笑,因为我有一位敏感的母亲,我不能让她察觉出我的情绪。
随着年龄的慢慢增长,我渐渐的知道了自己将会面对怎样的命运,我没敢奢望自己能够有多幸运能够躲的过去,只是希望能在离开的时候给父母留下一些银子,好让他们老了之后能有些依靠。
所以我开始想尽一切办法挣钱,挖山菜,采草药,拾蘑菇,绣荷包,只要能为我换回银子,即使再苦再累我也会做。
换回来的银子有一部分被我填进了家里的菜钱和母亲的药费里,剩下的都被我攒了起来,尽管已经很努力,但攒下来的银子与我心中理想的数目比起来是远远不够的,眼看着年纪越来越大,剩下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少,被逼的有些急了,我甚至开始注意起人贩市场上双的买卖价格,很惊讶吧,我也许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想把自己卖了的双。
直到有一天,我从山上救回了一个受伤的男人,他给我的生活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不厌恶我,并且愿意教我习字,会小心的讨好我,我模糊的有一些感觉,却克制着不敢去深想,怕一不小心会错了意反而闹出个大笑话。
后来二婶来到我们家,说希望爹爹能同意送我去刘家做妾,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真的到来的时候还是会让我有些无法接受,我偷偷的将自己攒钱的罐子拿了出来,一遍一遍的数着里面的铜钱,不到五两,这些钱远远不够,爹娘只有我一个孩子,我得安排好他们才能安心的离开,也许等刘家来接人的时候我可以厚起脸皮开口多要一些聘礼,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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