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房屋建筑虽然没变,却增加了不少新面孔。
谭暨中他们自然能看出其中不同,但是谁也没说出来,只要明白自己对这个地方还留有眷恋就可以了。
平整的楼房相对而立,中间形成一条宽阔的人行街道,两边摆满了大小不一色彩纷呈的油画,有人物有风景也有鸟兽,看着就像一场盛大的画展。一幅幅都镶着精致的边框,看得出卖画之人也极爱护这些作品。
谢晓琪本是画家,自然对这些作品更为关注,加之现在游客不多,便每幅都细细看过,遇到好的还会评论几句。
谭清晨爱好摄影,和作画一样也是以平面影像来表述情感思维,很能体会谢晓琪评论里的意味,听得多了,便随着谢晓琪沉到画的世界里。
萧诺对画并不了解,只是随意看看。这里多数是些色彩明亮,主题欢悦的作品。虽然不能深品,却也能感受到作画人积极热情的生活态度。
谭暨中则跟在萧诺身后,也是很悠闲的模样,只是关注点多在萧诺身上。
渐渐地他俩和谢晓琪他们拉开一段距离。
一路走过那片房屋紧连的街道,前方出现一栋独立的瓦房,门前同样摆着不少作品。
他俩走到瓦房前,谭暨中的视线落在左墙的一幅大画上,“红海蓝阳?”
萧诺随着他的话声看去,见一片橙红的大海和一颗冰蓝的烈阳。
作者的作画手法相当细腻,海浪从远及进的层叠起伏感,浪花冲击沙滩散开的点点水珠,以及海鸥盯视水面的锐利眼神都描画得非常真切。而晕在全景里似冰冷似宁静的淡蓝阳光,逼真的仿佛整个场景是一种真实存在的自然景观,饶是清淡如萧诺也不禁赞叹。
其实一般情况下运用这种强烈的反差色调,会有一种反面或极端的突兀印象,然而对于眼前这幅画,萧诺却有种安谧平和的触感,不禁脱口而出,“心境和谐么。”
同时,在一旁沉思的谭暨中也开口,“和谐的意思吗?”
互看了一眼对方,萧诺偏开视线继续看画,谭暨中则笑笑。
这时本在堂前收拾的老人停下了动作,直起腰,走出来对着他俩说道,“两位很专业啊。”
谭暨中随声看去,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头发有些花白,猜想着应该是画主,“没有,我们只是随口说的。”
“哦?那也是有心人。”老画家和蔼地笑着,“两位对这幅作品可还满意?”
谭暨中以为他是在推销,想想买回去也没关系,“挺满意的,这画怎么卖?”
“这画不卖,送给你们。”
“这怎么行...”
“不行...”
听到老画家的话,两人再次同时开口。
“呵呵,你们就收下吧,这本来也是准备销毁的,碰到你们也当是圆了它的造化。”
“为什么要销毁?”萧诺惊讶,虽然他不是内行,但也能看出这是一幅心血之作。
老画家笑着叹了一声,神情有些沧桑,“这画是我年轻时候画的,那时候纯善,心无杂念,怀着和谐的心态完成了它。可后来没过几年,开始为自己的声名身价着急以后,再看这画的时候,已经体会不到最初的平静,本来那会儿就该处理掉,没狠下心。前些日子整理仓库时翻出来了就打算清理掉。那边的一堆都是要清理的。”
谭暨中顺着老画家的视线看去,除了那幅画,还有其他许多画工精细的作品,不由觉得可惜,“其实您现在看它,心境应该已经回归到和谐,没必要...”
老画家摇摇头,“已经来不及了,在最需要调整自己心态的时候,我避开了它,现在再看只会觉得更遗憾。”
谭暨中心下了然,原来是为了清除自己以往的过失。
看向萧诺,萧诺迟疑了会儿才点头,他便笑着说,“好吧,那谢谢您了。”
老画家蹒跚地走过去取画,细心地套好封纸后,交到他们手里,笑道,“年轻人,心想是很难维持的,当你们不清楚自己内心状态的时候,就看看它吧,它会给你们很直观的答复。”
谭暨中和萧诺伸手接过,沉甸的重感传达着老人满心的安详和满足。
作者有话要说: 场景是以圈圈去过的一个油画村为原型的,可能描写的不是很到位,读者亲们随意看看啦,么么!
☆、第九章 温情
逛完的时候,天色已是全暗,每户瓦房都开着灯,在前门忙着收画。
街道清空后,顿时宽阔不少,只剩昏黄的室内余光敞照。
与白天的热闹喧哗不同,此刻整片天地都陷入沉静的柔和里。
谢晓琪兴致很高,好不容易才能买下两幅满意的油画,已经和谭暨中他们的一块放到车里。
谭清晨虽然没买,却拍了很多照片,也是收获满满。
走了近两个小时,现在歇下来,谭清晨便嚷着饿了,谢晓琪提议去以前常去的那家餐馆吃饭。
得到一致认同后,四人便朝着餐馆方向去。
好在餐馆还在,仍旧延用着古色古香的匾额式招牌,虽然老板换了人,但小时候刻在味蕾里的菜味没变,而且服务仍是一如既往的热情。
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很多客人,有说有笑的很热闹。这些都是附近的居民,一家人忙了一天,晚上便出来悠闲的吃顿饭聊聊天,这已经成为村里居民的潜意识习惯。
看着这些熟悉的场景,还有身边这些亲爱的人,恍惚间谢晓琪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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