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愈发开怀。
魏迪低声道,“殿下,父亲,我先去念书了。”
“去吧去吧。”这样的大喜事,儿子脸上竟无一丝喜色,魏国公瞧着就有几分不喜。只是大喜的日子,也不想骂他,便打发了魏迪道,“也别总是闷头子念书,你差事闲了这许多,赶明儿我带你去吏部问问,看看有无合适差使,总不能大婚了还是游手好闲的。”
魏迪低声应了,转身退下。
敬敏大长公主依旧淡淡的笑着,和善的眼睛一路追随魏迪出了中厅,嘴里热络道,“这大婚,可不能马虎。我看迪儿如今的院子太小,不如换到瑶琳院去,那是三进的院子,也宽敞。”
“公主看着收拾吧,你的眼光不会错的。”
敬敏大长公主笑道,“如今是陛下赐婚,咱们家也就迪儿与峭儿兄弟两个,断不能委屈了阮姑娘,我看,份例比照着峭儿,如何?”
魏迪再怎么说也只是庶子,敬敏大长公主这样说,不可谓不大方了。魏国公想了想,叹道,“比对着峭儿当初的减一成吧。这是规矩,别叫人笑话。”
“到底是皇上赐婚呢。”敬敏大长公主道,不看僧面看佛面,虽是庶子,却有时运,怎不叫人唏嘘感叹。
“嫡庶有别。”
敬敏大长公主只得应下,“那就依驸马吧。”
到底心下稍安。
卫太后对于将阮嘉睿嫁给魏迪的事并不太赞同,对明湛道,“魏迪只是庶子,魏峭才是敬敏大长公主的嫡长子,论理论亲,都是魏峭与你更近些。你如今给魏迪这样一桩婚事,日后不知要引起多少麻烦。”
这不是他家飞飞瞧中了魏家小子么。明湛肚子里回一句,嘴里又不敢说,怕引起婆媳矛盾。
“真是色令智昏了。”卫太后对明湛此举进行点评。
明湛还替阮鸿飞遮掩,“是我瞧着魏迪一表人才,如今阮姑娘十八了,再找个比他大一些还没娶妻的,又有些家世的,实在不大容易,就定了魏迪。”
卫太后瞪明湛一眼,“怪道人家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呢,现在还学会扯谎了。若不是鸿飞,你能想到魏迪是哪颗葱么。”
给母亲瞧破,明湛拉了拉母亲的手,赔笑,“人家不都说么,惧内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胡说八道。”
“唉,母亲,你说飞飞鲜少有事开口求我一回,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他的。”相对于外人,明湛肯定是偏心自家爱人的,道,“他折腾了大半辈子,还这么心心念念的挂记着阮嘉睿,我怎么忍心不成全他呢。再说了,阮嘉睿到底不是皇族人,身份有限,再怎么着魏国公的爵位还是魏峭的,亲疏远近我是知道的。”
卫太后叹一声,对明湛道,“你脑袋放清醒一点儿,鸿飞与敬敏皇姐有隙。两个人再如何亲近,政治上,还是互相分的清楚些。这次,鸿飞逾矩了。”竟然利用他儿子的爱情,卫太后对阮鸿飞微有不满。
明湛倒不知这个,反是先前小郡君之死,明湛有问过阮鸿飞,阮鸿飞对此事的内情也并不清楚。在某此方面,阮鸿飞是个坦诚的人,到阮鸿飞之个地位,真没有再说谎的必要。明湛皱眉问,“当初飞飞被父皇口头认为皇室中人,还是敬敏姑妈帮着圆的套儿呢。母亲,他们当真有仇?”
卫太后脸色微黯,并未多说。
至于阮嘉睿与魏迪的婚事,如今圣旨已下,再无更改之余地,卫太后亦不再提起。
一面准备着魏迪与阮嘉睿的小订礼,敬敏大长公主又与魏国公商议儿子的事,“峭儿他媳妇福薄,这转眼哪,已经去了一年了。唉,如今峭儿身边儿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我这心里,没有一日不惦记的。虽说府里丫环婆子有的是,到底不如自己媳妇周全。再者,迪儿这眼瞅着要娶亲了,总不能大嫂倒晚于弟妹进门儿。”
妻子所言句句在理,魏国公道,“你说的对,可是有瞧中的人家儿了。”
“前些天我在太后那里看到了善仁侯家三闺女,相貌不必说,举止说话儿再没有这样和气的了。”敬敏大长公主笑道,“我想着,虽说是填房,到底峭儿他媳妇只留下一个香丫头,以后香丫头就养在我屋里,也给我做个伴。等新媳妇进了门,我照样拿她当闺女待。”
敬敏大长公主为何这样急惶惶的给儿子续弦,终究是为了先后二字。如敬敏大长公主所言,虽是续弦,可是若日后做嫂子的反而晚于弟妹进门儿,威望何在?
不要说正妻鲜少有对庶子真心,就凭魏迪给他生母守孝三年之事,敬敏大长公主也不能喜欢他!更不必提其它恩恩怨怨!
做为母亲,自然要多为自己的儿女筹谋。
魏国公并不糊涂,明白妻子的忧虑。不过,家有家规,妻子这样谋划也并无错处。魏国公是个谨慎的人,对妻子道,“先去太后跟前儿探一探口风比较好。”
“我知道。”
卫太后再也料不到敬敏大长公主要与善仁侯联姻。
敬敏大长公主温声道,“峭儿他媳妇福薄,如今这妻孝也满了。他这个年纪,尚无嫡子,我这心里焦的不行。看遍帝都淑女,不是这里不合适,就是那里不周全。我跟娘娘说句知心话吧,到现在,我还有什么好求的呢?所求者不过是儿孙平安顺遂罢了。峭儿原本没有嫡子也就罢了,偏偏庶子也于去岁夭折了,现下想想,莫非都是报应。”说着,敬敏大长公主掉下泪来。
卫太后温声劝道,“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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