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你执意留下李平舟,这会儿他已经回家吃自个儿了。再想,若是徐叁如愿,下任首辅岂不是非他莫属了。”阮鸿飞叹,“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大贱先前指他为太子师,如今你登基,他就是帝师,这样的名头儿,他是做不了主考官的。”
“我倒觉得徐叁家的小三挺有意思的,且看他春闱成绩再说吧。”明湛笑了笑,问道,“飞飞,你要的货出去了吗?”
阮鸿飞点了点头,“都还不错。”
“我这里减了用度,除了父皇、皇祖母,其余妃嫔处皆减半,日后宫里也用不了那么些东西。”明湛笑眯眯的将手边儿的茶递一盏给阮鸿飞,“内务府的库里还有不少库存呢,要不我倒腾出来,你帮我出手如何?”
“没钱了吗?”阮鸿飞握着明湛的手,“我帮你算了算,现在国库内库都还算丰盈哪。天下太平的,除了些饷银,还有些收买人心的小钱儿,你用银子的地方不多。眼瞅着又是麦收了,马上又是一笔收入。”
“银子还有呢,我这不是看着那么些东西在库里放着没处儿使浪费么。”明湛叹道,“年年进贡年年新,其实积压着的也都是好的。我不着急回本儿,你出手再给我银子。”
阮鸿飞笑盈盈地接过茶呷一口,“这些陈年东西,能赚个汗珠子钱就不错了。要是别人,我可没这么好说话。”的确,压库底的东西都要整理,还不若拉着新鲜东西去贩卖。
明湛两条小眉毛抖了抖,捧着阮鸿飞的脸狠狠的香一口,嘻嘻笑,“我这不是内人么。”
阮鸿飞笑叹,“也只得为陛下出这膀子力气了。”
明湛勾着阮鸿飞的脖子,低声笑道,“你少在这儿装相,唉,我愁的不是现在。如今我手里没银子,盐课之后,我就想动海禁了。海禁必然要涉及海军,现在你生意好做,日后少不得被人刮分一部分去的。再者,军队上……”
“真是杞人忧天。”阮鸿飞不以为然,一派光风霁月,坦然道,“天下的生意是做不完的,你我所见,不过是千山一隅。再者,朝廷自负傲气,这么一百多年,我也没见他将镇南王府削了藩。何况我那岛与帝都隔着茫茫大海,你纵使有海军,想攻占我那片岛屿也不是易事。”
“以后的事,谁看得到呢?莫不是在我有生之年,你还想跟我来一场战争,分个高下。”
“我脑子又没病,这不是怕你多想,先跟你打声招呼么。”明湛叹,“我真是操心的命啊,现在当这夹心板儿的皇上,生怕你们兄弟哪个不高兴呢。”
阮鸿飞半点儿不领明湛的情,奚落道,“早跟你说把大小贱都撵到云南去,咱们眼不见心不烦,你还用当这夹心板儿?”再来句狠的,“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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