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对萨妮的话表示疑惑,切斯特救了他,这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萨妮坐了下来:“希尔顿小姐之前帮你检查过一次,你很健康,只是因为自身原因而昏睡了三天。你不要害怕,先生他也很好,他只是小腿骨折了,医生说静养就好。你也是,你在医院里好好休息,在这儿总是让人安心的。”
科里收回视线,再次默不作声地闭上眼睛。
他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当时的热感搅得他脑袋一团乱。他拒绝了切斯特给他的抑制剂,他不是需要用药液来克制、忍隐、暗自痛苦和挣扎的人,他想他一辈子都不会需要。
科里深深呼了一口气。
萨妮也不说话了。后来克劳瑞丝来到病房为科里再检查了一次,嘱咐他一些事后说他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萨妮向她道谢,同克劳瑞丝一起离开。
科里呆在病房里,一个下午就这么平淡的过去了。
*
深秋,天气越来越凉。走出医院大门时一股风迎面扑来,冰冷和潮湿相互交杂在脸部漫延。科里呼吸着,他感觉胸腔里都是冰冷的空气。
这次有车子来接他,科里冷漠地看着停在路边的那辆曲线流畅的黑色车子。
克劳瑞丝一直跟在他后面,看到科里上车才安心。她向车子挥手,直到车子在她的视野中消失。
生活同以往一样普通平常,切斯特的大房子依旧安静地坐落在西边的郊区。科里下车后走进主房,萨妮迎接了他。
日子一天天过去,人们每天都做着相同的事看着相同的风景,冬天地来临也让人们习以为常。
冬天的天空总是灰沉而沉甸的,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与地面融为一体。草地枯萎,树叶凋零,树木伸展着干枯的枝干孤零零地站立着。风更加的肆虐狂乱,刮着每个人的脸通红通红的。每当这个时候人们总喜欢看向与冬天相反的东西,比如早晨从店里冒出的滚滚白烟,又比如商店里高高挂起的貂皮大衣,尽管这两者相差很大,但它们无疑让人们想到温暖。
冬天人们总是频繁地想起温暖,想起万物复苏绿意盎然,并企盼着春天的到来。
但季节的变化却影响不到切斯特,或者该说他并不在意。此刻的他正穿着羊绒大衣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翻着文件,那些黑色规正的字看起来是这么普通,但这背后往往隐藏着几百万甚至几千万的丰厚利润。
房间里的炉火烧得很旺盛,空气里飘荡着木炭的味道。从壁炉延伸过去,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玻璃被灰蓝色的横条分割成六个小块,白色光线透过玻璃进入房间在切斯特身上流离,勾勒出他手指的形状。
切斯特把文件放下,用黑笔在上面签下名字。羊绒大衣随着他的动作向上,露出他左腿处白色的绷带。这只是其中的一小段,如果可以走近,旁人将会清清楚楚地看见至脚踝开始整整缠绕了一个小腿的绷带,一圈一圈不停循环围绕。如果在看得仔细些的话,又会注意切斯特的坐姿是这么的奇怪,他的右腿曲在书桌内,左腿却直直伸在外面。这看上去似乎是本人故意营造出的一种闲适坐法,累得话可以肆意伸长腿和手臂来个全身放松。
不管怎么多想,都不能掩盖住他受伤的事实——为了救一个oa。
这完全是个意外,同时这让清醒过来的切斯特感到耻辱。这脚上的伤痛时刻提醒着他屈服的并不是人体内部还残留的那一份善良,而是他的天性。影响总是相互的,科里受到他的信息素的影响,而他踏出大门时看在被大树勾住衣服摇摇欲坠的科里时,他的脑袋轰得一下变得一片空白。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科里已经在他的怀里,他的手环着他的腰。他被科里压在地上,左脚麻木,四周都是人声。
但他顾不得这些,他几乎是茫然地把科里拥进怀,他闻着从科里身上散发的那种香甜的气味,那种另类独特的荷尔蒙。
切斯特签好名把笔放回原处,再把文件放进抽屉里。他转动着椅子,面向窗外。
一月,还未下雪。这个冬天的雪好像来得很慢,切斯特依稀记得去年下雪的日子是圣诞节,街道上古典的吊灯散发着古铜色的光,他撑着黑色的伞和凯蒂走在一条安静的石板路上——他们无法在市中心呆下去,那里太多人太过吵闹。然后雪就这么落下来了,白色的柔软的,他们听不到喧嚣,整个世界仿佛被雪温柔地包裹了。
切斯特用手微微撑着头,如果可以,他希望这样的日子继续延续。可是事与愿违。他想着呆在另一个房间的那个家伙,那个家伙回来应该有半个月了。他们在此期间没有见过一面,切斯特不想让自己这幅样子公布于众,他一直避免出行。
他没有感受到那人身上那种热烈滚烫、迫切想要相拥亲吻的信息,但这仍无法妨碍那些浅薄的oa信息素透过墙壁飘荡过来。
这不源于交|欢,或者什么。只是一种自然的本身的,切斯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散发出了这种信息。
切斯特的视线向前延伸透过窗户,他难得的出神。
天空茫茫一片,所有生物都恹恹的没有生气。但偶尔会有那么几天老天好心地放出阳光,当暖黄的阳光出来时科里就会叫人把躺椅搬到庭院里,在带上几本书,休闲地躺在上面边翻书边晒太阳。通常他看不了多久,一会就把书盖在脸上双手在脑后交叉开始睡觉,他的睡姿很不优雅,一条腿挂在躺椅上,一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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