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灵火在空中蓦然一转,一点混元,四周如瀑布倾泻,却是在小狐狸周身勾出了一圈结界,白辰虚空一抓,孟山的手腕吃痛,小狐狸已被人救走。
白辰把青灵扔给齐川,凌空踩在结了冰的水面上:“展云鹏当真该死啊。”
“砰砰砰!”
冰面碎开,水面下居然漂浮着数十具尸骸,一副副包着枯骨的人皮,便如同当年亓门中的干尸,不见半点血色。
“展云鹏到底在山里藏了什么,兴妖风,戕害无辜。”
孟山见状,忽而狂笑起来:“你们是第一个识破我这障眼法的人,所以,更留不得你们。”
水面上爆起一大片棕褐光芒,一具具的尸体突然“死而复生”,面目狰狞地从水里爬上岸,带着一身湿淋淋的皮骨朝两人扑了过来。
孟山手掌一翻,一枚袖珍旗幡迎风见长。黑色旗幡,一丈人高,三角旗形,旗面上绣着一朵黬黑雪莲,宛若白辰肩上的那一朵魔纹莲,不同的是,这展旗面上的莲花是全盛绽开的。
驱魂幡!
“展云鹏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他话音未落,整座湖水已被一道苍蓝水链卷上了半空,只一瞬,天海颠覆,湖水倒灌而下,那些刚刚爬上岸的枯尸重新被卷入巨浪中。
“破!”
半空中,只见白辰双手拈个法印,一枚极细极亮的羽箭瞬间刺入水中,激起万千浪,轰然一声骤响,覆倾的水面下,钻出一道道残缺的人影。
正是那些枉死之人的元魂。
“找死!”
孟山大怒,手中的驱魂幡挥舞得更加急迫,竹罐中的奎尸虫亦同时连绵不绝地涌出来。
白辰望着那群残破不堪的元魂,在驱魂幡的摧引下,一步一步,艰难地挪着脚步,明明元魂上附着了九幽灵火的禁锢,可他们却浑然未觉,一点点地燃去自己的魂魄。
而那些袭上他的奎尸虫,被齐川挡在周围,近不得一只,前赴后继地撞在炽热的金光上,焚成劫灰。
白辰立在水面上,隔着影影绰绰的光晕,对孟山道:“这里的展家别院早已烧成了灰烬,而这些人,并不是误闯进山的路人,是你故意引来,拘魂夺命,为得是封印山中的怨灵!展云鹏纵火、谋财,夺命,竟还以活人为祀品。”
“孟山,呵呵!”白辰忽然冷笑,“或者,我该不该称你为山妖。”
“你与展云鹏交易,他许你人命,你替他镇魂。老夫倒是越来越想见一见,这山中到底葬的何人!”
“轰!”
漆黑的天地炸开一道白光,飘飘渺渺,犹如仙境。
混沌一片的白光中,那些残魂像是忽然失了方向,毫无目的地游荡着,而孟山的那面驱魂幡,无论其如何挥舞,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浓雾里,一道白影茕茕孑立,竟有几分说不出的苍凉。残魂三三两两地聚在白辰的身边,不敢太靠近,却也没有一道敢兀自离开。
“吾知尔等枉遭横祸,被囚于此地已久,今日,吾便替尔等渡魂,归轮回。”
白辰说着,在众人面前虚画了一个圈,泛着莹莹的幽蓝光泽。
初时,那些元魂还面面相觑,并无一人敢有动作。
白辰也不催促,然而那圈灵火却一分一分地在变淡。
“我没有内丹,灵元力不足,撑不了多久的。你们不愿轮回,是打算魂魄尽散么?”
最后一缕残魂在白辰面前缓缓跪下。
望城山本是胡地,却是当年胡狄的二王子送予了展云鹏,展云鹏能一朝扶摇直上,全是依托于此人的照拂。
但是十数年前,二王子突然失踪,刚刚继位的大王子不知派了多少人出去打听,都是杳无音讯,后来有人找到这望城山,说是探听到了二王子的下落,可最后,都是同二王子一样,就此失踪了。
那人匍在地上,元魂变得愈来愈薄。
“上仙,吾王有令,只要能找到二王子,他有重谢。”
“重赏么?”
“是,举国之财。”
“……”
白雾散去,那最后一抹的游魂也再是不见。
“你们二王子可是姓李?”
“汉名,李沐。”
屋前屋后一片狼藉,齐川抱着小狐狸坐在倒塌的梁橼上,手掌顺过狐狸皮毛上的伤口。脚边横着一个赤条条的汉子,正是孟山。他身上竟和小狐狸一样,满身的血窟窿,更大更恐怖,泊泊地淌着血,在地上积起了一滩血迹。
齐川不偏不倚地踩在血水里,笑着同白辰招呼。
孟山被九幽灵火化的锁链缠得严严实实,白辰在他身后踹了他一脚:“磨磨蹭蹭,要是血流光了还找不到,老夫就把你剥皮抽筋,油煎红烧。”
孟山一个冷颤,手脚并用地爬得更快了。
齐川怀里的小狐狸突然发出一声轻笑,立即被白辰拽住了尾巴,扯了过去:“躺着很舒服吧,不想起来了吧,还装死。”
青灵“嘤咛”一声,从白辰手中挣脱出来,蹦跳几下,又跳回到了齐川的身上。
“该死的狐狸,居然敢和老夫争宠。”
说时迟那时快,白辰的灵火还没射出,青灵已经摇身一扭,幻作了人形,躲到齐川身后去了。
白辰怒起追杀,结果却被齐川当面拦住:“阿辰,你方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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