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你能不能放了我?”
“不能。”
青灵欲哭无泪。
管事的哪经得起这小狐妖的撩拨,干柴烈火下,被迷得神智不清,爹娘姓啥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小狐妖吸了精魄,神清气爽地靠在床头,管事的则气喘吁吁地趴在光滑的缎子被上,闭着眼说,展云鹏每回来霁城,头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别院。只是他行踪诡秘,也不让人跟着,只一人骑马出城。
青灵见他销魂得稀里糊涂的模样,索性把那条白绒绒的大尾巴露了出来,戏弄似的甩在这人的脸上:“出城?难不成这别院不在霁城中?”
“自然不在。”管事那只色眯眯的手摸来摸去,摸上了小狐狸凑上来的半截滑嫩的大腿,嘿嘿地□□着,“当年别院一把大火,听说把半座山头都烧没了。”
“烧了?”
“嗯。烧了。再后来,老爷请了法师,法师同老爷说,那宅子不干净,招惹了邪祟。”
青灵愣住:“你们这宅子里有妖怪?我咋没见到呢。”
管事的手越加不安分,顺着她的大腿往上挪去,“啪唧”一声,那条大尾巴抽在那只手上,管事嚎了一嗓门:“美人,你作甚。”
“你故事没讲完,我还没听够。”
管事无法子,只得哼唧了两口,继续道:“有邪祟的是那栋被烧了的别院,不是这里。只不过,在那之后,老爷就要求我们持斋,说是替那些遭了横祸的亡魂超度。”
“没了?”
“没了。”
青灵“哦”了声:“那没你的事了。”说着,毫不留情地起身就走。
“美人!”管事的挣扎着从床上摔了下来。
行到门前的青灵回眸一笑:“你若还有力气,那便来追我呗,嘻嘻。”
“!”管事的这才发现,自己哪里还有什么力气,人跟滩烂泥似的,趴在地上,身上的那玩意儿更是缩得连头都撑不出来了。
“美人……”
沿街的酒楼里,青灵啃着一只鸡腿,吃得正欢,面前的桌上堆满了一摞鸡骨头。
白辰斜了她一眼:“女儿家的,不成体统。”
青灵衔着半根鸡腿骨:“上仙,我是妖,狐妖。狐狸吃鸡,天经地义啊。”
齐川结了帐,回来见两人大眼瞪小眼地虎着对方,便麻利地打包了剩下的半只烧鸡,笑着道:“走吧,店家说霁城附近,只有往北,近胡狄的边关才有一座望城山。”
“你是说展府的别院在望城山?”白辰跟上齐川,从他手里捞过包袱,冲青灵掀了掀眼皮,“你别指望了。”
青灵不管不顾,两只油腻腻的手顿时扑向白辰。
“啊啊啊!”
瞬间,她两只手上同时燃起了一团火光,白辰躲在齐川身后,笑得呲牙咧嘴的。
“别闹了,走吧。”齐川收了他的九幽灵火,对青灵说,“你可以不用和我们一起去,但留在这里,不准再吸人精魄,不然,我一定打得你魂飞魄散。我不是他,我说过的,就一定会办到。”
“喂喂喂!齐川!老夫哪里说话不算话啦!”白辰嚷嚷。
“还记得当年我离开亓门时,你对我说的话么?”
白辰傻傻地摇头:“不记得了。”
齐川笑笑说:“没事,不记得就算了。”
“你可以告诉我啊。”白辰低着头,努力回想着,喏喏着:“我总会记起来的吧。”
齐川揉了揉他的脑袋,望向小狐狸,青灵犹豫了半晌:“我去。既然什么都不能做,那留下也没啥意思。”
“好。”
“不过我有个要求。”青灵指了指白辰背着的那半只鸡,“我要那个。”
“好。”齐川随手从白辰那里拎回那只包裹,丢给青灵,“我也有个要求,这个可以给你。但以后,但凡他喜欢的,你都不可以同他抢,”
青灵瞪大一双圆滚滚的黑眼睛:“你……你徇私!”
齐川点点头,再随手揽过白辰:“徇私是应该的。谁让我喜欢他,喜欢得要死。”
白辰霎时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青灵:“……”
望城山已近北疆,离了官道,山路上的往来人少了很多,那些带着大皮帽子的胡人都少了许多。
人烟一少,合着天色也暗了下来,周围更是显得阴森森的。
青灵早啃完了半只鸡,估摸着放得太久,放咸了,这会儿正到处找水。一转身,也不知她从哪里勾来个樵夫。
那壮汉瞧着三十来岁的模样,大冬天的打着赤膊,也不见发抖,身上背着两捆粗柴,腰间别着把斧头,憨笑着同白、齐二人招呼。壮汉自称孟山,是个胡人,“孟”字乃是他的汉姓。
孟山领着三人绕进了望城山里,这山到了夜里便会起浓稠的迷雾,若有生人闯入,走不了多久,就会迷在这山里,即使是白天,也需要有熟悉的樵夫带路。
入山不久,便是孟山的屋子,盖在一座湖边,两面环水,两面绕林。时逢冬季,水面上结了冰,齐川不经意扫了眼,只觉这冰层下隐约透着古怪。
青灵一口一个“孟大哥”,叫得孟山神魂颠倒,热情得又是砍柴,又是做饭,还宰了一只自家养的鸡崽子。因为青灵挨着他,甜甜得唤了声:“孟大哥,你这鸡铁定比外头那些味道好吧。”
房间不多,青灵一间,齐川和白辰一间。只是这会儿,青灵仍是围着孟山,那只童子鸡刚刚炖上,青灵差点把脑袋都伸到那口锅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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