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奕这人吧哪点都好,就是平时有些寡言少语又天生自带了一副严肃相,只要这脸上不挂着笑意的话,即使只是面无表情的呆着也会给不了解他的人一些有点吓人的感觉。而这样一个看起来闷闷又不爱说话的人,总会在一些关键时刻搞出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事,要么不张嘴,一张嘴就能“吓”死几个。
所以在看着那个人被拽至面前的样子,当时内心气血汹涌的世子奕,到底想说些什么呢?
这一年的夏天似乎比往年来的都要炎热。
不光天气热,人也变得越来越燥。
世子奕又有一阵子没有见过世子澈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自打北境王家郡主大婚以后,世子澈的人影就像在他面前散去了一样,很少会出现在平时经常会出现的活动范围内了。原本世子奕还隐隐的期待着下一次两个人又会有什么样的交手,却没想到这日子过去了月余依旧安稳如常,既没有假传他人口信溜他去城外南山顶着日头白绕一晌午,也没有那出尘脱俗的世外高人再次翩然而至。
心情从期待化作失落,又从失落中生出几分燥意,这还没进伏天呢,清心莲子饮也喝了好几天了,怎么心里这火还是下不去呢?
世子奕在家里燥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那边的家里人也跟着纳闷。
南义王妃侍弄着屋子里的杜鹃花不停的琢磨着,“要说是到岁数了吧,身边也给留了几个模样好的伺候着,就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回来省亲的惠郡主哄着摇篮里的小女儿,笑了一下。
“要不就是看不上?莫不是还害羞呢吧,这孩子从小就那样,见了生人都不爱言语…”
惠郡主伸手接过丫鬟手里端着的茶,又笑了一下,还是没说话。
遥想前几日在城东文宝斋,那天惠郡主领着丫鬟刚打门里出来,迎面就碰见了刚要进门的世子澈。
“慧姐姐什么时候回来的?也没叫人告诉我一声。”
世子澈笑着站到惠郡主面前,一见到从小就认识的姐姐,满眼的乖顺可爱,语气也是黏黏喏喏的。
“告诉你能怎么样,碍着你那小对头在那戳着,你还能亲自去我府上看我不成?”慧郡主笑着点了世子澈的额头一下,“真是越发俊秀了,你父母都好?望美可好?”
“都好,姐姐出嫁以后就随夫君去西域办事了,临走前还打听慧姐姐回来了没有,说是想你呢。”
世子澈不好意思的嘟了一下嘴,有段日子没见着那个家伙了,今天乍这么一想起来心里还咯噔一下,有点不是滋味。
两个人又闲话家常了一会,临走之际,世子澈眼睛一亮,想了个折中的好主意,“这阵子梨园来了个当红的戏班,有位名角儿,我去了好几次,还不错!我知道慧姐姐也喜欢听戏,回头跟我一起去听听?”
惠郡主抿嘴笑笑,“成呀!”
那笑起来的样子跟某个人看起来如出一辙,弄得世子澈脑子里又是一阵恍惚,于是也不自觉的就跟着笑了。
再于是就有了这一日,坐在庭院里乘凉的惠郡主瞟了瞟趴在石桌上百无聊赖、闷声闷气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的世子奕,忽然就冒出来一句,
“听说梨园新来了个戏班子,青衣唱的不错。”
“姐姐喜欢就包了场去看便是。”
世子奕托着下巴换了个姿势继续若有所思。
“恩…你不去?”
“我对那些一向不感兴趣,姐姐知道的。”
“哦…既然这样那我自己去吧,只是听说世子澈挺中意的,最近一直泡在那里,想必是不俗。”
“什么?”世子奕抬起头,眼睛终于有点神采了,但是转脸又马上变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切...提他做什么,烦。”
惠郡主也没搭话,只是自顾自的托起茶喝了一口。
没过一会,身上跟长虱子了似得世子奕便坐不住了。
“哎,太热了,我出去逛逛,姐姐也回屋里歇会去吧。”
惠郡主放下茶杯,看着顶着日头匆匆离去的弟弟悠哉哉的摇了摇手中的纨扇,嗨哟,这么热的天,还要出去逛逛啊...
后来世子奕终于又见到了想要见到的人。
管弦丝竹之声远远飘来,就着这调子上了亭台倚在栏边向下望去,盈盈水榭中央的戏台前那一席宾客,当中坐着的不正是那个温润如玉的世子澈么?
“但凡小世子差人来说句话,也万万不敢再应别的客人,只是实在不巧今夜这园子都被北境王家的小世子包了,这也就是世子您吧,要不都不应该再让别人进来的,”梨园的主人一阵举手作揖,“要不世子改日再来?小的一定早早准备好一切恭候大驾。”
“我说你什么时候喜欢听戏了?”与世子光同来常小公子也扶着栏杆向下面的戏台上望着,瞟到了世子澈身边的一个身影,眼神有点飘忽不定的,“我看咱改日再说吧,这里黑漆马虎的,下面坐着那位小爷,你俩不是见着就打么?跟子充我们去眠月楼吧,今天小爷请客,叫诗诗姑娘作陪怎么样?”
世子奕头都没抬,就眼巴巴的盯着下面的戏台子不说话。
又过了半晌,常小公子实在是站不住了,手里的扇子收了又放、放了又收的,耐不住他在耳边烦着,世子奕终于开了口,“你们先去,我听完这出就去找你们。”
“那可说好了。”
常风得了话赶紧闪人下了亭台。
等到常小公子走远了,世子奕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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