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开门的点进到超市里,除了那些身着蓝色工作服的导购外就只剩下些清晨遛弯结束后顺便过来采购的大妈大叔了。
“啤酒!冷哥是不是要这个——”端木稀兴奋地指着前方,那样子就像这辈子第一次见到啤酒一样。
“不是这个,”刘一桐绕道后面一个货架:“他只喝这个牌子的。”
“还有这个放回去,要选少油的,阿冷以前做过胆囊手术。”刘一桐把一包吃的递给端木稀。
“哦,刘先生,你真了解冷哥呢。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他被人追打,躲到了我的店里。”刘一桐路过洁浴用品的地方,选了一瓶柔肤露和一大盒安全套。
看着端木稀诧异又尴尬的眼神,刘一桐说:“他家里的都放在床头外柜的抽屉处。我昨天打扫时发现只剩两个了。”这意味着此时此刻正在房里跟玉琪缠绵的温千冷如果还想再打一炮的话,就得乖乖等着刘一桐的备货了。
“刘先生跟冷哥是那么好的朋友啊,连这种事都帮他——”
倒追守则第二条:用无微不至的细节关怀,让对方习惯到已经忘了要感动了,才叫成功。
“我现在是他的雇工,叫管家或者钟点工都ok。”刘一桐推着车继续往前走:“对了,昨天他跟席君成到底因为什么事冲突。”
“我也不是很清楚…”端木稀跟在后面犹犹豫豫得说:“好像是一开始因为一个叫小夕的人争吵了几句。你…你不许我多问的吧。”
“那都是旧事了,不提也罢。”刘一桐叹了口气:“记着也不要再跟阿冷说起。”
“我…我知道。”端木稀继续道:“后来摄影师查理老师要他们合作拍照片,我也在旁边跟拍了一些的…他们假装演情侣。冷哥似乎很不愿意,后来好像是因为姿势的问题还是什么的,又发生几句口角,他用矿泉水瓶子砸了那个人。”
刘一桐轻声哦了一下,温千冷在这世上最讨厌两样东西,第一是席君成,第二是同性恋。他心想:看来昨天这一整天也真够难为他的了。别说是玉琪的温香软玉投怀送抱,就算是个老妓女都能让他借来聊表安慰。
“那后来呢?”
“后来拍不下去了,查理老师和那个叫林野的大姐商量半天决定还是让别人来替代冷哥。”端木稀道:“也不知道冷哥的老板是不是很严厉,搞不好要责罚他就惨了…”
刘一桐虽然不是圈中人,但因为温千冷的关系,他早就知道艺星时代的汪总绝不是善茬。叱咤黑白两道的汪善国若想要对付谁,凭温千冷七个亿资产的土豪本色也别想买回自己的命。
七个亿,在寻常人眼中是个天文数字。但在温千冷的眼里,不过是始乱终弃的父亲用来买断母亲生活的希望,买断自己拥有幸福童年的代价罢了。而在汪善国的眼里,更是不值一提的小蚂蚁。
“小稀。”刘一桐把购物车推到收银台处:“你还是个孩子,喜欢摄影有很多种去处,不要往这不干不净的地方扎了。”
“可是冷哥在这里啊。”端木稀倔强的摇摇头:“你是他的朋友,难道都不支持他的事业么?”
刘一桐心里苦笑:正是因为他是自己极其重要的人,才渴望能有一天用他愿意接受的方式把自己留在身边来代替那些空虚的关注和浮夸。他太了解温千冷想要的不过是别人的尊重和认可罢了。这些东西,与钱本不相关。
刘一桐麻木得盯着收银员熟练扫货的双手,然后掏出信用卡递上去。
“小稀,其实我们骗了你。”刘一桐提了口气道:“你不是撞在墙上晕过去的,是阿冷不小心打昏了你。他之所以愿意把你留在身边,不仅仅是因为你失忆而内疚。我想,他是因为你名字跟小夕相似,心里有点动容吧。”
“刘先生,”端木稀望着他结账后拎着重物的背影,咬咬牙叫出一句:“对不起,我也骗了你们——其实我没有失忆。”
“你只是骗了他,我压根就没有相信过你会失忆。”刘一桐懒懒得回头。
端木稀站在原地,嘴唇咬得发白颤抖:“我是来这里找我男朋友的,当年我们一起在家乡学摄影。他说想到大城市来发展,有很多机会。我本来是想一起去的,但那时我妈妈生了一场重病,我不得不留在家里陪护。直到半年前——妈妈去世了,我变卖了所有的财产来到这里找他…”
“可是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他了对么?”刘一桐太熟悉这样的故事情节了,无论是现实中还是影视中。
“他不要我了…”端木稀的眼圈泛着红,“那天在你的酒吧,我几乎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已经走投无路了。留下回去的路费后,我只想大醉一场——却怎么都喝不醉。后来…我…我被冷哥打倒在地,听着你们说要把我带回家…我想…我无路可去,不如就利用你们的善良装失忆好了。”
“你既然是gay,那我很难相信,你不会对阿冷这样的男人一见钟情。”刘一桐道。
“我…我是挺喜欢冷哥的。”端木稀低下头:“可是,他只是因为我不小心碰了他一下就能挥拳头,可见…可见他心里是有多排斥这种…”
“到我店里来上班吧。”刘一桐丢下一句话。
“可是,可是我已经答应冷哥了,我想帮他拍照——”
“那只是业余爱好,在你成为正式摄影师之前,你难道想让阿冷养着你?”刘一桐冷笑一声:言外之意很明确,端木稀没得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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