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颇为费力地才挪到了卧房的床上。
这人看着瘦削,谁成想也够扎实的,一路累得我直喘气。想必身材不差。
当我准备帮他脱外套盖上毯子后忽然一愣,等等,我为什么不让他稍微挪个个儿直接睡沙发就好?
晚上喝的那几杯酒,把人都喝傻了。
折腾了一天,我洗过澡之后昏昏沉沉地往旁边的空位一倒,失去意识前脑子里模糊闪过什么……但是没抓住。
作者有话要说: 眼看着小张一步步走向“对陆先生完全抵抗不能”的深渊……
☆、第六章
我醒的时候,感觉旁边贴着个热乎乎的人,也没多想,迷迷瞪瞪以为是女朋友,顺手搂过来,还挺暖和,继续睡。
睡梦中,感觉到被搂住的一方好像微微僵了一下。
嗯……女朋友身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硬了,肩膀也变宽了,搂起来还有点困难。
不情愿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我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我早就分手了,当然没有女朋友,现实是我正搂着我一米八几修长挺拔的上司陆先生,对方紧抿着嘴在距离不足几厘米的地方瞪着我的脸,睁开眼就和那双漆黑的比我还大一轮的眸子对了个正着。
那副神色,在我看来分明是欲把我除之而后快又有所顾虑。
我小心翼翼地抽回胳膊,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陆总,早啊。”
陆先生抿着嘴看了我一会儿,忽然像触电一样起身把被子一掀,吓得我跟着一抖,但他头都没回地踩上拖鞋,风风火火摔门出去,背影看起来还有几分僵直。
我一个人在床上懵逼了会儿,然后无比挫败地狠狠胡噜了几下一脑袋的乱毛。
为什么每次和陆先生一起过夜后醒来……都是这样操蛋!
这下好了,这算是我主动轻薄人家吧,而且人还是清醒的,死罪可免也活罪难逃了。
换好衣服出房间,陆先生已经用完厕所了,站在客厅里,不知道是不是等着判决我。
“我……”我哆哆嗦嗦正想自己开口认罪求个从轻处理,陆先生点了点自己的手表:“我开车。你快点。”
我到嘴的话一噎,眼睛瞄向墙上的挂钟,顿时二话不说开足马力冲进了洗手间——八点半上班,现在已经八点,往常都是七点钟起然后预留四十分钟在公交上颠簸的我显然是迟了。
十五分钟后,我已经坐在陆先生豪华座驾的副驾上喘气,腿上还搁着装着我们俩早饭的保温盒。
觉可以不睡,早饭不能不吃。没办法,被老娘耳提面命养生之道这么多年我早已被洗脑,火急火燎之下也没忘煎了个吐司火腿加蛋,还是双份的。
你说说,现在这叫什么事儿?
我以为会被大卸八块,结果又什么事都没有,陆先生还劳动大驾开车送我去上班。
由此看来,革命的友谊还是十分牢靠的。
陆先生把我在公司门口放下,还没忘扣留下他的那份早饭:“我去停车。”
“嗯。”我点点头,然后撒腿就跑。还有几分钟,我的全勤奖!
我怀疑我是在最后一秒才把手指按在了指纹打卡器上,看着指示灯嘟地一声闪了下绿色,松了口气。
“劳模张成锦也有今天哪?”背后传来一个揶揄的声音,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李敬文这厮,他回回卡点,都是迟到惯犯了。
“马有失蹄,这不还没迟到呢吗。”我回头看他,“打卡没?”
“刚打过了。比你来得早还是头一回。”李敬文冲我摇了摇手,一起往电梯间去。
等着电梯,李敬文嘴闲不住捅了我一肘子:“哎,我今儿怎么在门口看着你从一保时捷上下来啊,好小子,该不会找个富婆包养了吧?”说完又咂摸两下摸摸下巴,“不会呀,富婆要包养也该先找上我,你那姿色,估计富婆还看不上。”
“去你的,朋友的车。”我骂了他一声,心里却被他这话撂得有点堵。
怪了,我堵心个什么劲?
“你哪个朋友这么款……哦,那发小周霖啊,他又换车了?”李敬文这大老粗一点也看不出我不想吭声了,自己还神神叨叨的,“我倒是看着那车有点眼熟……”
“成了成了,五楼到了你还不下电梯!”我赶紧把他耸下去,怕他一会儿想起什么又是一堆问题。
电梯门合上,就剩我一个人。
锃亮的铝合金隔板上映出我的脸,最近睡眠不好有点消瘦苍白,除此之外,乏善可陈。
和我这个人一样,二十好几快要奔三的年纪,混也没混出个名堂,个子不高不矮,像一本翻开都不会让人想多读几分钟的滞销书。
而有些人,生来就该是优哉游哉于上层,被万众敬仰的。
还没容我哀伤一会儿,电梯停下了,不是我按的楼层,叮地一声打开——我和一张最近出现频率很高的面瘫脸打了个照面。
他不是在下面停车吗?怎么一会儿跑到比我还高的楼层来了?我有点惊恐地看着他,是我动作慢到这个地步,还是白日遇鬼……
“迟到了吗?”他一开口,我就知道不可能是鬼了,鬼是没有这么招牌的简洁平淡的言语的。
“没。刚好赶上。”我不自觉低下头,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想在狭窄的空间里和他对视。
他点了点头没再说话,抬头盯着电梯上升的数字。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余光瞥见西装革履的陆先生手里还十分违和地拎着个饭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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