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溪浑身都在冒虚汗,根本没有力气和展苏南争抢,他喘了口气,解下围裙。乔邵北和展苏南见状心里升起一股异样,乔邵北抬手就要去摸顾溪的额头,却被顾溪躲开了。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尴尬,以为顾溪还在介意那天的事,乔邵北收回手,不自然地说:“你快进屋吧,这里我和苏南在就行了。”
“那就麻烦你们了。”知道两人是误会了,但顾溪没有解释,现在这种情况误会反而更好。拖着酸软的步子进了屋,顾溪直接在火炉边坐了下来,他好冷。
知道爸爸生病的阳阳和乐乐马上端着饺子坐到爸爸身边,顾溪没胃口,吃了一个饺子应景。展苏南和乔邵北盛好了饺子进来,白炽灯下,顾溪的脸色更显苍白。展苏南直接走到顾溪跟前弯身在他耳边说:“小河,你上楼歇着去吧,我们吃了饺子也准备走了。”
顾溪有点坚持不住了,他对展苏南笑笑,说:“我没事,你快吃饺子去吧。”
“爸,你上楼吧,我和乐乐一会儿会收拾。”阳阳忍不住开口。
顾溪回头看了两个儿子一眼,然後站了起来:“那好,我上楼。”
本来想告诉叔叔的两个孩子被爸爸的那一眼看得把话咽了下去。顾溪一个人去洗手间洗漱了,也没跟大家说,就上楼休息了。他怕他这麽一开口,让倪红雁发现他生病了就不好了。听到顾溪上楼了,展苏南立刻问两个孩子:“阳阳乐乐,爸爸今天怎麽了?”他注意到顾溪吃饭的时候就不对劲了。
害怕被爸爸打屁股的阳阳和乐乐摇摇头:“没什麽。”
肯定有什麽。不过展苏南不想为难孩子,他把两个孩子拉到身边吃饺子,心里寻思着今天他和乔邵北是不是无意中又做了什麽顾溪不喜欢的事。
徐大爷和徐奶奶熬不住早早地就进屋睡觉了。大家吃了饺子收拾完後也就打算回去了。阳阳和乐乐送大家出去,在展苏南和乔邵北上车时,乐乐拉住两人的手说:“叔叔,明天你们能早点过来吗?”他们希望叔叔能发现爸爸病了。
乔邵北摸摸乐乐的脸说:“叔叔明天一早就过来。”
“嗯!”放开叔叔的手,两个孩子看着叔叔上了车,挥手跟叔叔再见。
扭头看着孩子们进去了,乔邵北脸上的笑容隐去,问开车的展苏南:“小河今晚怎麽了?”
“不知道。我觉得阳阳和乐乐知道,肯定是小河不让他们说,明早过来你去问。”展苏南皱着眉头说。乔邵北点点头,然後仰头闭上眼睛,沉思。
这边阳阳和乐乐一回去就赶紧上楼去看爸爸怎麽样了。床上,顾溪的眉头紧锁着,显得十分痛苦。阳阳和乐乐一摸爸爸的额头,吓了一大跳,爸爸的额头好烫!
“爸,你怎麽样?我去叫叔叔他们回来。”阳阳急得问。
顾溪抓住两个孩子的手,摇头:“别去。爸爸睡一晚,就好了。你们去睡吧。”还没说完,顾溪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阳阳和乐乐哪里敢去睡,阳阳去厨房倒热水,乐乐去给爸爸拿退烧药。不能让叔叔知道,更不能让爷爷奶奶知道,两个孩子负起了照顾爸爸的重任。顾溪烧得浑身的骨头轻轻动一下都疼得厉害,他咬着嘴不让自己哼出来。阳阳和乐乐一点过年收到巨额压岁钱的喜悦都没有了,两个孩子守在爸爸的床边照顾生病的爸爸。
後半夜,顾溪出了一身的汗,被子都湿了。阳阳和乐乐给爸爸擦身体,给爸爸换上乾爽的被子,直到天都快亮了,两个几乎一夜没睡的孩子才在爸爸终於烧退了之後回屋睡觉。头还没挨着枕头,外头就响起了鞭炮声,两个孩子拿被子把头一蒙,再也支不住地睡着了。
大年初一几乎每家每户都早早的起来放鞭炮,有的年轻人乾脆一晚上不睡觉就等第二天早上放了炮之後再去睡。徐大爷和徐奶奶早早的就被鞭炮声吵醒了。大年初一不能做新饭,徐奶奶去厨房把前一晚顾溪熬好的粥放到火上热着,昨晚大家都吃得多,早上也不会有太好的胃口。天上还飘着雪花,徐奶奶拿起扫帚扫院子里积了一夜的雪。
砰砰砰,外头有人敲门,徐奶奶想着可能是展苏南和乔邵北来了,她赶紧去开门,只不过心里又有点纳闷,这敲门声似乎比以往响了点。
“来了来了。”怕门外的人吵醒楼上的顾溪和孩子,徐奶奶嘴里低声喊着,快步走到门边打开门。门一开,她愣住了,直接就问:“怎麽这麽早就过来了?”
“啊,妈,没吵醒你吧。”来人竟然是郭月娥。徐奶奶瞅瞅郭月娥的身後,没别人,她关上门问:“就你一个人来了?丘术呢?”
郭月娥瞧了几眼楼上,推着自行车进来说:“丘术还在家睡呢。妈,小河起来没有?”
徐奶奶一听她这麽问,当即就沉下了脸,不怎麽高兴地说:“小河还在睡呢。什麽事不能等到中午再说?这天都还没亮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身体不好,这几天又忙又累的。”
郭月娥不快地乾笑了两声,说:“妈,怎麽说我也是你儿媳妇啊,你怎麽就这麽不待见我呢?”
徐奶奶闷声说:“我怎麽会不待见你。进屋吧,有什麽事等小河起来再说。”
郭月娥的眼里闪过焦急,她可是趁着徐丘术还在睡觉偷偷过来的。这几天爲了找小河的事,徐丘术没少跟她吵,还差点动手打了她。可是她不能看着儿子一天天找不到工作,妻离子散吧。她等不急了,这件事越拖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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