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 >▽<
陈筠眨眨眼,恢复如常的眼睛闪闪发亮,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
敖翔低头,如夜的发丝披散而下,金眸中忧色渐浓:“灵气一股脑涌入你身体,可有哪里不舒服?”
陈筠手痒痒的,在敖翔的发丝前勾了勾,莫名就对这些头发充满了兴趣,感觉到自己状态不对劲,陈筠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回道:“我没事,嗝……”
捂住嘴巴,陈筠微窘,轻咳道:“就是吃太饱了。”
敖翔多看了他几眼,似乎在确认一般。
“皇上,虎符……”
在清柯与傅离眼中,虎符诡异地在空中飘动,犹如被某个力量牵引着。
陈筠拿回虎符,再看时猛虎眼中却已经黯然无光了。
“去将徐府的管事叫来吧,”陈筠看着死去的徐大人夫妇,惋惜道:“将徐卿家夫妇安葬了吧。”
兰花闹事已经不止一次了,处处针对陈筠与尧惜两人,清柯不敢小视,决定报回师门寻求师尊帮助,能够将他控制的兰花,已经不是一般的妖邪能够做到的了。
“幕后之人手段很利落,”敖翔道,眼里似有隐含的怒意:“若非徐连才一时贪心拿走了金佛,这尊佛像本是国库内的宝物,极有可能会到你的手里。”
陈筠知道他是担心自己,跟着点头道:“追查此事刻不容缓。”
“我倒要看看那人还能躲到几时,”敖翔哼声道。
比较烦恼的是,徐连才死了,在他府中搜出了大量国库内的宝物以及曾经的账本,其中做的假账不知凡几,如今的财政情况混乱成了一团,谁都不知道徐连才贪了多少,也没人知道国库内的显存余款还有多少。
重新安排人手去清点财务又需要大量的时间,朝中不少人唏嘘徐连才意外惨死,几个近日家中连连发生怪事的官员脸色更是惨白一片。
这种时候也就只有左鸿涛还能蹦跶地起来,不过也难怪,右丞相在朝中一直都是隐形人,很少参与那些结党营私的聚会,论权力他甚至还不如傅离大。
文官之中,唯一能与左鸿涛叫板的徐连才死了,左鸿涛可不就是一家独大了么?
徐连才家产这么丰厚,谁不想分一杯囊?
何况私吞国库宝物,府邸规格违规,哪一件不是按照规矩理应抄家灭族之事?如今皇权衰微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各自干着自己的勾当谁也不犯着谁,可问题是徐连才已经死了!
留下了后院十几房美貌妾室,两个年幼的庶子和庶女,而原先依附于徐连才的门生眼见事情不妙改投了其他人门下,接替了徐连才的薛侍郎更是私下依附上了左鸿涛。
徐家抄家不可避免,陈筠最多也只能将那些人死罪给免下,以天都近日的氛围而言,若那些人都死了,很有可能徐家就要变成一座鬼宅了。
左鸿涛的目地就是抄掉徐家,不过他这人做事一向斩草除根,极力反对皇帝免去那些人的死罪。
“左鸿涛不对劲,”敖翔双手环胸斜靠在龙椅边,狭长的凤眸慵懒地眯起,侧过头去看懒洋洋横靠在龙椅上的陈筠。
“你还真有恃无恐,”敖翔好笑地摇摇头。
陈筠扭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抱怨道:“还好有你布下法术,整日端坐在上面屁股都要坐成正方形了。”
“左鸿涛那老狐狸似乎变笨了,”陈筠注意到神色黯然的傅离,诧异道:“要是按以前的作风,他可能会让别人提出灭徐氏的事情,甚至诱导那些不在他阵营的人,现在反倒显得急功近利了些。”
“他身上的阳气在不断流失。”
陈筠沉默片刻,淡定道:“看样子天都已经开始有妖物作祟了。”
“你啊,”敖翔轻叹一声,感受到从陈筠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温和力量,望着下座,眸中一片冰冷淡漠:“是该让那些人吃吃苦头了。”
“敖粑粑。”
敖翔应了一声,转过头疑惑道:“怎么了尧烨?”
他果然听不见所有与穿越前有关的事。
陈筠抿着唇,在心里问道:等你恢复伤势,你会走吗?
敖翔一怔,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当陈筠以为敖翔不会再回答时,耳边却传来了幽幽的叹息:“我恐怕无法完全恢复了。”
“为什么?”
敖翔修长的手指在陈筠脸上蹭过,陈筠完全无法看清他金眸中的复杂情绪,“因为我无法取回我的龙珠。”
陈筠想问他为什么不能取回龙珠,敖翔却不愿再谈,转过脸去看下方众臣,细细看他没有一丝瑕疵的侧脸,陈筠恍然发现,其实敖粑粑本质上还是个冰冷淡漠的人。处在上位太久,高处俯瞰的景观即使再美,千万年来也会厌倦,因为身处高位的人就像个孤寂的旁观者,对一切清明了然于心,无法融入底下的世界。
“我可能会出去看看,”敖翔低声道:“我很想知道,没有了神与魔、妖族衰微至此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看了以后呢?也不过是多添几分失望罢了。
“然后我会回来,与尧烨一起渡过这一生。”
陈筠瞳孔一缩,心下骤然酸涩。
听敖翔的意思,没有了上古痕迹的世界早已不值得他留恋,等他死了,倒不如就此长眠,湮灭于天地轮回。
陈筠想到自己最近身上的变化,尤其是连判官都能揍的强悍灵魂,试探道:“如果,我也不死呢?”
“……”
怔愣了许久,敖翔突然低声浅笑起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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