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它会被别人买走玩一阵就可以报废了,没想到它现在就在自己的面前,也不知道倒了几手,车况似乎被保养得挺好,连车牌都没换,而现在已经将近有十年的车龄了。
副驾驶的车窗降下一半,一道不客气的声音从窗缝窜出来:“快上车!”
这道吼声混着雨点砸在车身上噼里啪啦的响声,令人感觉远远的有些模糊,但还是将黄园一直处于震惊的意识拉了回来。
黄园低头看了看全身上下湿透了的自己,弯下腰,靠近窗缝,看到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穿着休闲的polo衫和沙滩短裤坐在主驾驶位,正蹙着眉有些不耐地看着他。黄园一时判断不出这个穿着随性的人是金主本人还是他的司机或助理,还好小心地多看了一秒,发现了o一角,心下有了答案。
“浦先生?对不起,我身上都淋湿了,您告诉我您家在哪个方向就行,我跑过去,很快的。”
“上车!”那人解开安全开,探过身子,伸手将车门从里打开,大雨不客气地从大开的门缝灌进车里,开始迅速打湿新换的黑色真皮座椅,以前是酒红色的。
黄园见那浦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似乎打定了主意要等他上车,只能叹口气,迅速甩了甩公文包上的雨水,连身上的衣服都来不及拧一下,就弯腰钻进车里,米黄色的脚垫马上染上了泥脚印。
不等黄园心情复杂地回味坐回这辆车的感受,车子很快启动,吽一声弹射出去往北开去,小心翼翼的黄园由于惯性被摔进座椅里,整个人牢牢地靠在座椅上,这下不止靠门的一半座椅,连着另一半座椅以及靠背,都湿了,车里的冷气吹在全身湿透的身上,让黄园狠狠打了一个冷颤。
“对不起浦先生,我可以向您报销车子的清洗费。”起步还是这么够劲!黄园很快从惊魂未定中回过神,赶紧开口道歉。
“安全带。”浦江一边一脸严肃地盯着前方路口,一边熟练地掌握着方向盘,同时点了几下按钮。
黄园很快就知道浦江做了什么操作,座椅下的加热器被打开了,同时空调冷气被调整为常温通风。这是黄园第一次坐在这辆车的副驾驶,新奇地拉过安全带,望着两边溶解在雨幕里的模糊景色迅速往后退去,只是这种速度已经不在自己手中掌握了,黄园敛下眼皮,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眼中异样的落寞。
车子在公路上往北开了五分钟,然后在一个路口打了一个大转弯(左拐),眼前很快就出现了低调却宏伟的大门,车子停了下来,保安亭里的保安没有出来查看,很快就给开了闸门,车子窜了进去,沿路两边都是高耸的大树,似乎进入了一片森林,在路边的树林之间时不时闪过灰白相间外观的独栋别墅,开了近五分钟,车子一个小转弯(右转),进入一条小道,紧接着眼前一暗,等车子停下,黄园才发现他们已经稳稳停在一个宽敞的车库里。
浦江利落地将车子熄了火,但双手仍紧紧握在方向盘上,手背上的青筋让黄园有些心慌。而浦江眼睛直视前方,一动不动。四周一下安静下来,似乎连车内因为他的进入而变得潮湿的空气,都静窒了。
一旁的黄园见浦江既没有下车也没有搭理他的意思,顿时陷入紧张和尴尬,不知道这位主是不是在酝酿怎么教训他。
“浦……”黄园刚要开口再次道歉,就见旁边的人,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像是放弃什么一般,重重地叹了口气,完了就径自开门下车往角落一道小门的楼梯走去,黄园见状,虽不明所以,但也赶紧跟着下车,关上车门时,指尖的不舍让他的心脏再次抽了抽。
“麻烦你离开时帮我把车子开去清洗,账单店里会直接寄到我这里。”浦江的声音在空旷的车库里再次响起,说完就转身进入小门继续上楼。
帮我把车子开去清洗……黄园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身边曾经的爱车和车内没有拔下的钥匙,微微颤抖的右手轻轻抚上车身:老伙计,我竟还有机会能再次驾驭你。
有那么一瞬间,黄园甚至开始怀疑这个浦江是不是认识自己,知道这辆车的前任主人就是自己,而他只是像其他人一样借机来嘲讽他这个“前”小黄公子。
那又如何,这两年,都习惯了。
黄园雀跃的心情一下冷却了下去,撇撇嘴将手上的雨水往自己同样湿透了的西装裤上擦了擦,跟着上了楼。出了车库小门登上一小段楼梯,视线一下变的明亮开阔,是一个宽敞的开放式厨房和餐厅,同时还打通了一个小会客厅,连着落地窗,让空间和视觉更加开阔。
而穿着polo衫沙滩短裤趿着拖鞋的那个人正在流理台边泡茶。
浦江将泡好的茶端到小会客厅的茶几上,然后转身招呼拘谨地站在地下室入口的黄园:“过来先坐下歇一会,等雨小点再出去看院子。”
这句话让黄园对自己刚才的猜测又产生了质疑,这个人对自己的态度一会儿不耐一会儿又似乎还挺客气。黄园拎着公文包走到两个单人沙发边,没好意思落座。
浦江没说什么,意味不明的眼神将他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扫视了个来回,最后停在他胸前,眼神暗了暗,转身走开了。回来的时候丢了一双拖鞋在他脚边,然后从橱柜里拿了两条毛巾,一条随手铺在沙发上,一条递给黄园,指了指他头上仍在滴水的头发和身体:“擦擦吧。”
黄园接过毛巾,干燥、粗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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