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芒闪耀,细针纷纷坠落在地。
云若静长剑一舞,又有两个敌人倒下,他厉声喝道,“唐容,天剑,你们马上带肖然走,由我断后。”
“不,”肖然大喊道,“大哥,我绝不会丢下你一人。”
他紧跟在云若静身后,挥出一掌,掌风凌厉,原来云若静当初用流云指袭击烟花娘子之时,也顺便用指风解了肖然的穴道,是故,他现在能行动自如。
唐容更是沉声道,“我等誓死保护庄主。”
云若静看着眼前的这些男儿,眼睛一湿,顿时豪气大发,道,“好,我云若静哪怕是死,也必护你们安全。”
话音一落,他身形一动,擒贼先擒王,连人带剑化作一团寒光,直直掠向那黑衣老者。
黑衣老者大惊,他从未见到如此骇人的杀气,急忙闪避,但是,迟了,云若静用尽全力发出的一剑,普天之下,也难以有人能从他剑下逃生。
黑衣老者惨白着脸倒下。
其余人见状,心中不由大骇,均想,这人中了烟花娘子的奇毒,居然还有如此功力,真是可怕。
但是现在是剿灭云若静的最佳时机,云若静不是次次都能轻易中了敌人的毒。
于是,他们心一横,又挥舞起兵刃继续围攻云若静等一干人。
他们人多势众,而云若静这边包括云若静在内,也才六人而已。
机不可失。
血腥弥漫在风中。
杀声在林间劈天盖地。
云若静的手突然抖了一下,他感到自己的内力仿如江水入海一般迅速向外散去,心里一震,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一声惨叫响起,又一个杀手倒在他的面前,云若静身体发软,他用力一抽,勉强将剑从敌人的身体里拔了出来,这时的他摇摇欲坠,就像风中的烛火,随时都可以倒下。
这柄软剑从小就一直陪伴着他,可以说,是他的亲人,是他的朋友,每当他触摸着它时,心中便有一种舒心感,安心感。
他曾多稍次用手轻轻抚摸它,擦拭着他,仿佛它是他的宝物。
他对它说,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它是他江湖寂寞的归属。
可如今他就像打摆子一样,浑身发抖,手都得更厉害,他快要握不住它了。
他即将失去它。
烟花娘子见状,大喜道,“他的毒发作了,快杀了他。”
那两个粉妆玉琢的小童闻声,立即全身掠起,利刃在手,如狂风一般向云若掠去。
其余杀手见状,纷纷给他二人让路,剑光闪耀,照亮了肖然和天剑的眼睛,从没有想到,这两个童子现在展现的实力竟是如此惊人,只听当的一声,护在云若静身前的一个分舵弟子长剑上了天,又当的坠落下。
这两个童子才是杀手中的杀手锏,正是因为他们幼小,不引人注意,所以他们的最后一击才能让人防不胜防,猝然难躲。
云若静眼睁睁的看着着两道闪电向自己刺来,他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就在这时,一道紫影扑来。
肖然明明知道自己的功力也在散落,甚至知道自己的行动已渐渐迟滞,但是在看到两个童子即将将剑灌入云若静的胸口之际,他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力量,身子在电光火石之间,已跃到了云若静面前,他的快,超出了人类的速度,他一刹那的力量,也超越了铁血散对他的禁锢。
他只觉背心一凉,两把利刃插入了他的身体,他紧紧拥着云若静,缓缓带着他倒在地上。
背上,痛,很痛,但是他感受到面前云若静的体温,不由舒心。
也许,就这样倒在他怀里,是自己的心愿吧,他突然感到很满足,他忘记了痛,忘记了仇恨,舒服的闭上了双眼。
云若静悲痛欲绝,失声喊道,“贤弟。”
肖然不应。
云若静面若死灰,心也在继续下沉,痛彻心骨,一口气堵在胸口,昏死过去。
在他昏迷之前,他隐隐约约听到一个悲倀的声音,“汝纳命来。”
唐容诧异的看着天剑,只见他面色凄厉,双目赤红,眼角隐隐挂有眼泪,原先一向从容朴实的天剑突然纵身长起,急旋而上,人在半空,手中长剑一挥,临空而下,一向朴实的青锋剑在他手中发出了震烁古今的光芒,绚烂迷人,仿佛一道人间七彩之虹。
唐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夺目,这样迷人的剑,他光耀了整个小树林,映亮了在场的每个人的眼睛。
美,但是充满了鲜血。
彩虹消失了,地上新躺下了几具尸体,剩下的杀手望着天剑惶然一步一步后退。
天剑身上血迹斑斑,仿佛他是一个血人,但是,唐容明白他不是,那些血是对手溅在他的身上的。
两个孩童挺身上前,“怕什么怕,看我们的。”
天剑冷冷的盯着二人,声音冷厉,“你们年纪轻轻,如此狠毒,我断不能容你二人。”
哑巴天剑居然开口了,唐容更惊奇了,他忙上前道,“天剑前辈,让我助你一臂之力。”
天剑没有回答,他只是再次横剑在胸,静静的立在那里,眸子半闭,全身上下散发出冰冷的气息,杀气盈体。
仿佛,他不再是个人,他是柄剑,一柄无懈可击的剑,正跃跃欲试着准备出鞘。
他即是剑,剑即是他。
两个童子被他周身散发出的气势惊呆了,怔怔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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