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是他捡的,早就有觉悟的他其实也没有那么在意;但宁时勋不一样,只有宁时勋不一样。
所以贺君涵想方设法也想要见他一面,他想要亲口问问宁时勋,是不是之前的一切都是他贺君涵自作多情。而现在,他大约是有答案了。
贺君涵认识宁时勋十年,爱了他九年,可两个人之间一直都是他在主动,宁时勋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没有应答,没有承诺。他和宁时勋在一起的时候,宁时勋也很少笑,但这个时候,却和宁轩如笑得那么开心与自然。
真的是自作多情了吧……
他扯了扯唇角,却连一个扭曲的笑容都做不出来。
一厢情愿和两厢情愿,不过是一个字的区别,拥有的却是天与地的差距。
贺君涵十岁的时候作为皇子伴读认识了宁时勋,跟在他身边五年。而就是那五年,他却恋上了稚龄的少年皇子,然后奉上了自己的一切。之后,花费无数的功夫终于在十六岁的时候成功参与了科举并取得了功名,虽然不过是御书院的闲职,但应用得当却是很不错的助力。所以,他背叛了支持太子的贺家,用尽一切能力,在一年后皇帝驾崩的时候成功地将三皇子宁时勋扶上了位,然后被革职,闲赋。
那时候宁时勋说的是什么?
“这朝堂的黑暗你已经见识了,但我不想让你再沾染那些黑暗。我相信你的才干,所以你来经商吧。”
是的,才干。然而其实贺君涵也没有多少才干,但毕竟眼界不同,他的一些观点便足够让那些真正拥有才干的人做出他们想要的一切。而贺君涵,拥有的也不过是名义上的首领之位,实权几乎没有。
可无论宁时勋说了什么,贺君涵都会去做。哪怕他也知道,无论有没有他,宁时勋的能力都足够让他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他有的时候自己都会嘲讽自己,自己好像真的是宁时勋养的一条狗,还是散养时不时才恩赐点什么却都不会背叛的忠犬。哪怕那个人已经变了,变得让他心酸;哪怕他那时候的承诺已经被他忘记得一干二净。
所以贺君涵还是很顺从地“死”了,换了名字与身份。但贺君涵还是在为宁时勋做事,为他经商盈利,为他远走疆域探听消息。
说实话,自从贺君涵离开宁时勋入朝为官,贺君涵和宁时勋的相处并不多,尤其是在宁时勋登基后的这三年。大多时候都是宁时勋有时间才会出来看看,然后两个人聊一聊,而同样的时间贺君涵还不一定有,他有的时候也会以走货的名头去边疆。但说是命都不为过,贺君涵还是爱着那个人,还是忠心耿耿。
朋友有劝他的,狡兔死走狗烹。可只要贺君涵不死心,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放手。
他一直都在,在那个人的身后,仰望着他的背影。
可现在,他连仰望的资格都要失去了。
说不甘心,他是真的不甘心,但那又如何呢?宁时勋和宁轩如,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样子简直和谐得碍眼。
贺君涵看着御案前的两人,恍惚了神色。
虽然他一直都没有明说,但他的表现任谁都能明白。他以为宁时勋懂了,默许了,何况他甚至连侍妾都没有;可现在看来,当真是奢求了。
他呼吸有些困难,可现在才发现自己连质问的权利都没有。
他看着宁时勋微笑着和宁轩如说话;他看着宁时勋让宁轩如读出他未曾触碰过的奏章;他看着宁时勋握着宁轩如的手在宣纸上执笔游走……
这种恍惚,直到宁时勋看了一本奏折,将那暗红色的奏折摔在地上为止。
贺君涵几乎是下意识地挪动了脚步,而在这空荡荡的麟御殿中,那细碎的脚步声却是那样的空荡。
他看到宁时勋站了起来,腰间的利刃半出鞘,神色凛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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