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等待那个时间点的空闲里,天峥继续把伯绎当做了打发无聊的对象:“正一派最近有弟子入魔,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入魔?”伯绎虽然很不耐烦去想这些个与他无关的事情,但为了孝闻,他只能耐下性子,“我不太理解你所谓的入魔是个什么意思,什么样的状态,跟我说的再具体一点。”
“就我所知的第一个入魔者就是孝闻,那大概是发生在我们离开北天魔域后十年内的事情。其实从北天魔域出来的时候我他就有些不对劲儿了,一夜白头,眼睛在月光下时偶尔会闪过像你的眼睛那样的紫色光芒。大概孝闻自己也发现了,所以在我们即将分别的时候他与我立了三个约定,其中之一就是无论我听到什么有关他的不利消息都不能去古仙派找他——”不能找伯绎报仇也是那三个约定里的内容。
伯绎一听到孝闻整个人都变得积极起来,那一副倾心聆听的模样好像恨不能直接钻进天峥对过去的回忆里,经历那一段他曾经没能与之一起经历的过去。
“——你知道他固执起来有多倔的,没办法我只能妥协,然后背地里指使我那几个师侄隔三差五轮流去古仙派做客,方便他们把他的近况回报给我。孝闻入魔时,我掌教师侄刚巧在场,他回来与我说闻孝当时的样子几乎可以说是狂性大发,六亲不认,古仙派牺牲了六个长老,十几个元婴期,百数个金丹期才把他拿下,自此古仙派元气大伤,实力倒退了一半有余。
后来等我再次见到入魔的孝闻就是在他临死前,白发紫眸,性子倒是和过去一样温和。
大洲上在孝闻入魔后也陆陆续续有了不少类似的传闻,我都没有亲眼见过,只是很笼统的知道那些人大多会变成与一般魔族无异的红眸,实力激增,性情大变。
我真正第一次见到入魔者,也是唯二见过的入魔者就是在正一派里,那是个无足轻重的二代女弟子,黑发红眸,如痴如癫,一刻不停的在不断叫嚣着杀,杀,杀,比你们这个号称嗜杀成性的种族还要疯狂。
一代弟子中有人对她用了搜魂,说是她从小就被魔气侵体,被故意送上正一派,想要重演当年古仙派的惨剧。
我想知道那个一代弟子说的是不是真的。”天峥终于把故事讲完了。
“当然是假的。”伯绎毫不犹豫的就给出了答案,虽然都说魔族生性狡诈,嘴里没有一句实话,但伯绎这次却说的是大实话,因为天峥掌握着他最想要的关于孝闻的遗言,也因为天峥这个好友很了解他到底说的是不是真话,“虽然我很想说,是的,这就是我们做的,好吓唬吓唬你,但很遗憾,我必须老实告诉你,如果我们有这悄无声息就能让你们内部互相残杀的手段,当年我们也不会输的那么惨,因为首当其冲我就会让你入魔,变成我们的人。”
“你的意思是那个一代弟子骗了我?骗了整个正一派?”天峥有点不想相信这个结果,毕竟那个一代弟子玄远可是掌教最信任的弟子,下一届掌教最有可能的人选。
“也有可能是那个被搜魂的二代弟子本身就被骗了,所以一代弟子搜魂时只能搜出假情报。”伯绎给出他的猜测。
天峥决定跳过只能靠猜测的问题,换成别的:“如果他们不是入魔,那他们是怎么回事?”
“修魔。”伯绎这次回答的特别笃定,“首先我要澄清的是,修魔和我们魔族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因为咱们本身种族就不一样,你们再怎么样也无法变成我们,我们也变不成你们。我感悟天道时偶然得知的这些,魔族势微,早翻不起什么浪花,妖族又不成气候,世代被人类驱使,人类已没有了敌手,但这是天道不允许的,唯有内部瓦解——”
这次轮到天峥摆出一副仔细聆听的模样,恨不能直接进入伯绎的脑海,把他从天道那里知道的全部了解清楚。
“——修魔其实就跟你们修仙似的,只是修炼的方式不同,你们讲究清心寡欲,压抑或者净化心中的一切欲-念,修魔者讲究的是随心所欲,放大欲-念,两条路殊途同归,最后都能飞升,只不过修仙比修魔的飞升几率大些,而修魔的修炼速度却要比修仙快上几倍不止。”
所以说,那些突然丧心病狂的修士不是得了什么怪病,也不是魔族的阴谋,只是换了种修炼方式而已,不过修魔一说刚刚开始,连魔修本身大概都没有察觉。
孝闻修魔,是因为他心中的大道早已变成了小爱;玄颜修魔,则是因为她心中的嫉妒被无限扩大。有些人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儿时会想尽办法约束自己,不让自己伤害到别人;而有些人则会像是耍酒疯似的,理所当然的借由这份疯狂做一些她早就想做,但超出lún_lǐ道德的事情。
“所以孝闻才会依旧保留本性的温和,而玄颜则是伺机而动想要杀了她一直嫉妒的裴居安。但还有一个问题我不太明白,那当初孝闻为什么会不受控制的屠杀古仙派的人呢?”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伯绎的神色阴沉的可怕,“我猜测无非是两种可能,一种是孝闻被人利用,当了别人手中的剑,被迷惑了心智;另外一种则是孝闻其实什么都没做,只是成为了别人保护自己的盾,被泼了脏水。”无论是哪种可能,他都不会放过那幕后之人!
玄远当年就是掌教在古仙派山下碰到的弟子……天峥很希望这是自己想多了:“这件事我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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