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什么都没想,也没期待会再看到那个人,所以在见到楼书珩一派悠然的坐在池塘边的时候,也没怎么惊喜。
“楼兄,又见面了。”不过既然遇到了,招呼还是要礼貌性的打一个的。
他转过头来,一张脸眉目清明,清淡俊雅,嘴角微微勾起:“裴兄,近来可好?”然后挥了挥衣袖,示意我坐过去。
既来之则安之,我也没客气的走过去,与他并肩而坐。靠近了看这个人侧脸,更是一股难以言喻的贵气与书卷气。所以这人肯定不简单,不过他又不认得我,是什么人呢?
“你天天都来这钓鱼?”我看看那条鱼竿,细细长长的,却雕着精致的花纹,是个上等货。
“有空就会过来,这里清静。”斯人薄唇微启,声音很轻。
我有些接不下去话了,这人就是那种一句废话都没有的鬼见愁。
“你身体怎么样了?”他忽然转过脸来,一双眸子清亮的望着我。
“没事啊,挺好的。”我一咧嘴。
“那该记得的事情都记起来了吗?”他又问。
“那个啊,估计是记不起来了。”我晃晃头,“你真不知道我是谁?”
他被我问的一怔,却仍是摇头:“不知道,你现在知道了?”
我苦笑,算了,人艰不拆。“没什么,你就知道我是裴安就行。”
鱼竿的尖端微微跳动,我急忙激动的道,“哎哎,鱼上钩了!快收线!”
楼书珩倒十分淡定的一甩手,动作娴熟的挑起了鱼竿,一条红花锦鲤活蹦乱跳的甩着尾巴。我拍着手笑,“这王府实在是太土豪了,随便一个小破池塘都能钓上来这么高级的鱼。”
楼书珩没说话,将那条鱼从鱼钩上取下,又扔回了池塘。
“哎你怎么放了啊?”我急了,太可惜了,那鱼清蒸红烧怎么做都好吃。
楼书珩微微一笑,“上钩了的,就没意思了。”
我无奈的摇着头,可转念一想,对这条鱼来说倒也算是死里逃生了一把。“放它一条生路也好,这鱼估计活着也不容易。”天高云阔,山远水长,倒是能有谁放我一条生路啊。
楼书珩又把鱼钩扔进了水里,安然坐下。瞧瞧人家的小日子过得,多自在。不觉就一阵悲从中来,我站起身,跟他抱拳,“兄弟,你继续,我回去了。”
他仰起脸,目光中带出一丝异样的情绪,“你有急事?”
“倒也没有什么急事,烦心事倒是不少。”我苦笑,一觉睡醒变成荣王爷七夫人的痛苦谁能懂。
“不如说来听听?”楼书珩淡淡一笑,语气温和的堪比深夜电台知音姐姐。眼神也满是关怀,像只小手一样抓着我的小心脏,来吧,说吧,快点敞开心扉。
我有种吸毒患者的致幻感,站在那里纠结了许久,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最后无奈的一叹气,“楼兄,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能给我如实回答我就满足了。”
“什么问题?”楼书珩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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