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如同沈莲一样,为了实现自己的心愿,就以别人的生命为代价。而是如同沈莲一般,即使知道别人的看法,也可以不顾他们的眼光,以自己的方式生活着。
——如果能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和他融为一体,那么自己也将变得完整,他也将变得完整吧?因为自己会控制他,让他不再如此嗜血好战;而他可以时刻提醒自己,莫要在这时间的千万幻象中,迷失了自己的本心……
“……”
沈厌夜沉默着,其他人亦不敢出声,花蝴蝶作壁上观,但是目光却紧紧盯着沈厌夜。诸多兵器悬浮在空气里,静静地等待着黑衣宗主的回答;而惜花剑灵与烟雨情并未催促,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黑衣剑修张了张口,却觉得喉咙意外苦涩,鼻尖也有些酸涩。此时此刻,他只觉得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是个什么滋味也说不上来,但是却意外地温暖。他不禁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心口的位置。
“他是我……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梦想。如果把他留在身边……我的人生,也许会完整了吧……?”
他的语调带着犹疑,声音竟然有些哽咽。这让周围诸多弟子都十分惊讶。在他们的眼里,他们的宗主性子清冷,只有对着玉铃儿、沈莲等寥寥几人,神色才会生动一些。他永远是强势的,无论是在继位大典上面对雨玲珑和灵宝真人的刁难,还是之前劈下的惊天一剑。一个这么强、这么冷的人,怎么可能在众人面前……!
“我……”
一向锐利而清冷的目光此刻显得有些迷茫,沈厌夜的声音也十分低。沈莲的确是他的梦想,有时看着沈莲,他会想起自己之前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时候,他变得对天道有了体悟;到底是什么时候,他开始以自己的偏见去衡量他人;到底是什么时候,他开始以别人的偏见衡量自己?!
有时他扪心自问,却找不到答案,于是将疑惑抛之脑后,但是,就算算上他曾经在现世待的日子,他亦不过二十五岁。纵是千岁之长,天极之仙,何人能够在当中剖析自己求之不得的心愿时做到不动容?若他真的没有一丝情动,那么这便不是他的心愿。
剑修低下头去,深深吐了一口气:“我……爱他。”
……
万籁俱寂。
就连落叶飘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太乙剑宗诸人已经呆若木鸡,惜花剑灵亦面露惊愕之色,唯有烟雨情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将他扶起。
“早在澜沧城时,我虽然不能化形,亦无法控制剑身,但是所幸我五感未必,尚且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时我便发现,你对他的重视不同寻常,甚至给了他一个名字。”说到这里,女子垂下睫羽,微微一笑,“‘沈莲’,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呢。”
“如果沈莲听到前辈的称赞,大概会很开心的。”
“沈宗主,我问你这个问题,不过是想看看在你心里,我们这些剑灵到底算些什么。”烟雨情的眼中有些叹息,“如果我们的主人亦如宗主一般体恤我等,珍视知己般与我们相处,有怎么会需要剑符约束?诸多兵器之灵,因害怕与主人心交后,却为主人抛弃,故而从来不以灵体现身,怕的便是这纠葛。……劫火剑灵,不,沈莲公子是何其有幸,遇到了你。”
她一席话亦是解开了在场诸人的疑惑——难怪他们从来不知道,惜花剑等兵器亦是有灵。见烟雨情如是评价,花蝴蝶的心也落了地,同时有些心疼地看着沈厌夜。这孩子,从小没有父亲疼爱,母亲也只知道修炼。他背负的太多了,但是……他终究也只是个孩子而已。
“既然沈宗主如此厚看一位剑灵,已许他以人类的身份,我们自是不用担心沈宗主欺骗于我等。”惜花剑灵笑了一声。然后,他右手搭在左肩,对着沈厌夜醒了一礼,神色郑重道,“我愿留在太乙剑宗,助沈宗主一臂之力!”
见惜花剑灵表态,周围神兵亦是鸣声大震。接二连三地,所有兵器皆化作人形,多数是盛年的男女,然而亦有总角孩童与鹤发老人,诸多兵灵面上皆是赞许之色。
“居然喜欢一把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大概是脑子坏掉了吧。唉,那我就勉为其难,照顾一下你这个脑子不清醒的家伙喽。”一个绿衣少女撇了撇嘴,但是还是冲沈厌夜露出了个调皮的笑意,“沈宗主,我是折碧剑,第十二代宗主叶凝碧的佩剑。”
“在下主人名曰涤魂,乃是第九代执法长老。”一位明黄色长衫的男子向他拱手,“在下是落阳剑之灵。”之后便利落地收手,不再说话。
“呵,老夫可不是剑灵。”拿着拂尘的白发老头身材有些佝偻,笑呵呵地看着沈厌夜,“老夫叫拂守子,主人是第三代宗主虚涯子。年轻人……你的运气不错,没被那剑灵榨干啊?”
……
虽然差点哭出来什么的显得略丢脸,但是好歹让这些剑灵刀魄都心甘情愿地留了下来,沈厌夜也认了。在诸多兵器之灵都保证,在帮助太乙剑宗渡过这场浩劫后,依旧会留下来。然而沈厌夜清点了一下人数后,不由得疑惑——试剑窟里本有三七二十一把兵刃,为何如今出现在这里的,只有二十人?
“她还没来……”烟雨情低声道,“陆宗主的配剑,雪魂剑灵……”
“年轻人,别着急。”一脸笑呵呵的拂守子摸着胡须,对着洞里咳了两声,道,“雪魂丫头,别躲着不出来了,我刚刚还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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