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之久,而他却一日未陪在萧陵身边。
林臻皱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胡思乱想起来,他心烦地撩起轿子的窗幕,看着宫中的一景一物怔怔出神。
恍惚间,眼前的假山花草好像变成了朱红色的阁楼戏台,建筑上灯火通明。他忍不住眨了眨眼,假山依然是假山,花草依然在月夜下低语。如此出现了几次,林臻不由奇怪,难不成他是热晕了,所以频频出现幻觉?
回到房里,百无聊赖,他干脆自己泡了壶茶喝,哪想到一抬眼,吓了自己一跳——竟然看到梦中常出现的那个黑袍男子,正两手抱胸在前,倚在窗前。
男子未束发,乌黑的长发微卷,他眺望着远方,似乎在看夜和月,林臻看不到他的脸。
“你是谁?”林臻警戒地握起放在剑架上的剑,站了起来,颇为警惕。
男子置若罔闻,林臻便提高了音量,再次喝道:“你是谁?”
“那你又是谁?”男子终于回答了,却答非所问,也没有回头看林臻,声音如梦中那般沉稳、浑厚。
林臻朗声道:“我是林臻。”
“林臻?”男子轻笑,然后转过身来。
待看清男子的真面目时,林臻震惊了。
眼前的这个黑袍男子,竟长得和自己有八分相似,只是眼底多了分沧桑与内敛。
男子道:“你才不是什么林臻,你是渡离。”
渡离?渡离是谁?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好像……也在梦里出现过。
窗外刮进来一阵热风,月光自一方窗口倾泻进来,成千上万的鸦羽随着风涌了进来,林臻下意识地闭上眼,用剑护在前方。
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趴在桌子上,一杯冷茶还静静地放在面前。
他一惊,赶忙坐起来,一件披风从肩上滑落在地,他看向窗前,空无一人,一轮明月挂在窗外的夜幕之上,一切都是那么宁静祥和。
好像方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难道又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师兄,怎么了?”萧陵不知何时坐在了林臻对面,见林臻如此惊慌,便关切地问道。
林臻被频频出现的幻觉和梦境折腾得分外疲倦,他叹了口气,将披风捡起来,“你给我披上的?”
萧陵道:“我一回来就看到师兄趴在桌上睡着了,怕师兄着凉,又不好叫醒师兄。”
林臻揉了揉额角,果然是自己又睡着了,做了一场梦。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睡了又睡,真的是因为身体不适的原因吗?
萧陵道:“本来我想要和师兄一起走的,但是碍于公主在身边,我实在是不好抽身。”
林臻实在没想到萧陵竟然会跟自己解释,回道:“没事没事,英雄难过美人关,佳人在侧,想抽身都难。”说完后他便一愣,怎的好好的一句调侃的话说出来,自己听起来都有点酸酸的?
他赶忙笑道:“我……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嘿嘿嘿嘿如果你要当驸马爷的话那当然好喽,也算是为林家庄争光,太师父和师父知道了也会高兴的。”
萧陵将林臻细微的变化尽收眼底,久久地看着林臻,看得来林臻的笑容都僵了。这时,萧陵却站了起来,弯下腰飞快地在林臻嘴角落下一吻,如蜻蜓点水,如落花漾漪。
他皱着眉,像是在竭力忍住深吻下去的欲|望,看着林臻,眼底是化不开的浓稠的深情。
林臻呆呆也看着萧陵,两人之间不过是一指之距,萧陵呼出的热气喷薄在自己脸上,惹起一窜发烫的红晕。
“师兄,你会高兴吗?”萧陵沉声道。
林臻恼怒地用手去推萧陵,道:“萧陵!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萧陵用手握住了林臻打来的拳头,幽幽道:“在林家庄山脚下重逢的时候,你也说见到我那么有出息,太师父和师父一定会高兴的……当时我就想问,那师兄你呢?再次见到我,见到已经封侯成名的我,师兄高兴吗?”
林臻看着萧陵一点点抠开他的拳头,与他十指相扣,握得是那般用力,心头涌起一种难以说清的情绪。
那么小的一句话,竟然被他记忆至今,更别说林子熙死后他对萧陵说的那些狠话了。
林臻故作平静道:“我很高兴。萧陵,把我放开。刚刚那个……我就不追究了,我就当兄弟之间小时候的那种亲吻。”
虽然其实小时候,他们也并没有亲吻过,但现在林臻想不出其他台阶给萧陵下。
萧陵的表情瞬间充满寒气,他冷着脸喃喃道:“兄弟?小时候?”
林臻的手被松开,他看萧陵站在那里不说话,只觉得气氛太过尴尬,于是拿着茶壶起身,想要到门外让宫女们倒热水。
“啪——”
林臻还没走几步,就突然被萧陵拽着按到了墙上,茶壶在地上摔得粉碎,后背因撞在了墙面而发疼。他心里一把火“腾地”就起来了,正要发火,却在抬头的时候被萧陵堵住了嘴。
萧陵的吻急切而深入,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像是野兽在霸占领域一般,咬着林臻的唇瓣。林臻未经人事,当场就愣了,没有咬紧牙,让萧陵趁虚而入,措手不及地笨拙地依着本性回应着萧陵。
林臻毕竟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在yù_wàng的驱使下也想要从被动的形势下挣脱出来,开始向萧陵攻城略地。一时间,两人唇舌相交,更像是在互相撕咬,林臻此时只能听到暧昧的涎水声和砰砰的心跳声,脑袋已经发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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