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迎客的是杨子文他爸,老爷子快六十了,依旧很健朗,他早先是片区民警,也是江洺他爸的下属,退休后就闲在家里,整天打打牌,去公园溜溜弯什么的。
杨子文的母亲呢,是一名医生,在市医院上班,是妇产科的主任。
一般这样家庭教出来的孩子都会承继父母的职业,可杨子文没有,她身高随爸,相貌却随了妈,可以说是强强联手,一丁点的好基因都没浪费掉。
江洺平时不怎么来杨子文家,除了逢年过节来探望,但和她父母的关系都很好。说起来江洺还有一个亲姐姐叫江月,早些年去西雅图留学后就在那工作、定居,再后来结婚生子,日子过得很幸福,去年还把他母亲接过去了,说是那边气候舒适,让老太太也过去享福几年。
最开始老太太并不想去,还说怎么也要等到江洺结婚了再说,可是眼跟前这个儿子一点都没有找女朋友的意思,后来江月劝她妈说先叫她过去,等江洺什么时候想结婚再回来也不迟。
喝完第一杯白酒江洺就觉得头有点晕,可是杨叔不依不饶地又给他倒了一杯。
“江洺啊,要我说,你和文文你俩在一起算了,过日子还知根知底,再说我家文文这么好的姑娘上哪找。。。。。。”
杨爸爸的话还没有说完杨子文就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瓶子,说:“老杨头,你想干嘛呀?是不是喝多了?你闺女大把大把的人追,有他什么事儿啊?!”
江洺笑笑,这个话题已经不新鲜了,回回来杨子文家里,酒过一杯,杨爸爸都会把这句话翻出来说一遍,除了他自己,所有人都听腻了。
杨子文她妈顺势给他爸夹了口菜,劝说道:“这两孩子的事不是说好不管了嘛,快喝你的酒得了,就知道瞎操心,来来,江洺你也吃啊,都好久没来了”
江洺看见碗里多了一块杨子文妈妈夹过来的鱼肉,连忙应承,“阿姨,我自己来”
“没事儿,多吃点啊”
江洺点点头,旁边杨子文他爸刚被母女数落了一通在那自己喝闷酒,江洺见状赶紧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下,老爷子的脸色这才由阴转晴。
这顿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从杨子文家出来江洺接到一个电话,是黄锐打来的。
单位统一发配的警务通在白天上班的时候都是调成对讲模式,下班后才可以调回来和普通手机一样打电话,虽然明面上值班是不允许的,但偶尔也可以偷偷地用。
“喂,水哥,干啥呢?”
江洺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育慧小区”
“喂,黄锐,刚在朋友家吃饭了,现在往家走呢”
“擦!今天我和犯人差点没干起来,气死我了”
“怎么回事儿?”
黄锐沉了沉嗓子,说:“今天不是家属来探监吗?陆远问他哥怎么没来?”
江洺挠挠额头,“陆远?”
“就是前段时间因为强.奸刚进来那个”
江洺一下想起来了,说:“他进来还没满一个月,按规定也不允许探视啊”
“我跟他解释了,可这小子听不进去,还说咱们搞区别对待,我再说啥他就不听了,还要打我”
“你没还手吧?”
黄锐笑了一声,说:“我傻呀,为他背个处分也不值当,后来张队给他教育了一顿才消停,行了,等你周一上班再细说吧,我得去点名了”
“好”
江洺挂断电话看了眼时间,九点了,他把车窗摇到底,清凉的夜风一下就涌了进来,这样的夜晚很让人心宁。
江洺从兜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
“师傅,能抽烟吗?”
司机师傅很爽朗地笑了声,说:“能啊,抽吧”
打火机翻盖的声音,江洺听了太多次,好像有些东西太熟悉反而会被忽略,此刻,令他新鲜的只有尼古丁掺杂夜风的味道。
寂寞翻倍。
江洺轻吸了一口,对着夜空呼出去,瞬间就被风吹散了,快得只有眨眼的时间。。。。。。他不记得第一次抽烟是什么时候了,大概好像是高三吧,朋友把抽了一口的烟塞进他嘴里,然后这就成了他人生里的第一根。
最开始无所谓上瘾,他只是用它来思考事情,或者打发时间,后来,就戒不掉了。
月上树梢,出租车的计费器按里程蹦着数字,司机师傅也在专心开车,坐在副驾驶的江洺很安静地抽着他的烟,他不能否认的是,刚才,他又想起了陆焜,这个仅仅见过两次面的男人为什么会让他觉得熟悉呢?
不是样貌,不是味道,那又会是什么,让江洺以为他们似曾相识,又或者是有过交集,就像是现实与梦境的碰撞一般。
一支烟燃到最后,他还是没想起来。
十点钟,江洺回到住处,洗完澡后又抽了支烟就去睡觉了,江洺的作息很规律,除了值班以外他几乎不熬夜,早睡早起,生活过得像个平面,一眼就能全盘扫尽,乏味无比。
偶尔杨子文从国外飞回来,会叫他出去吃个饭,到酒吧喝喝酒,或者参加一些莫名其妙的聚会,他全程看着一些陌生男女在酒池里推杯换盏,肆意地欢笑,而他除了抽烟,还是。。。抽烟。
被开门声吵醒的时候江洺正在睡觉,他先是警觉了一下,然后又躺回床上,这个独特的高跟鞋踩地板的节奏,除了杨子文还能是谁。
也只有她才有江洺家的钥匙。
卧室的门直接被踹开了,简单粗暴,杨子文今天打扮得特别漂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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