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董屈回府时,只殳桧与董氏带了众人迎接出来,殳引却不知躲哪去玩了。
董屈怒目瞧着殳桧,说道,“这几年你倒是越发把自己当主子了,见到当朝大将军,不仅不下跪,还满口胡言,可别让我听脏了耳朵。”
殳桧顿时怒上心来,又因屋中还有其余下人,当下即羞的满面通红,直起身子,再不肯说话。
董屈见状只哼一声,叫身旁小厮去将殳引带来。
罗安见有人出了来,即上前问情况,小厮神情不定,只说老爷正发大怒呢。罗安拦了问道,“老爷可说了什么事?”小厮急着去找殳引,便朝着罗安作作揖,“罗总管,你快让我去吧,迟了我可要受罚了。”罗安知道若在府中也得不了什么消息,转念想了下便急急出了府去。
殳引本与文苒嬉闹,忽闻董屈回府,当下吓的直在屋中兜着转圈。芄兰叫了让他出去迎接,殳引不肯,只说,“你就同娘说没找着我。”说罢便躲了后院中去。文苒跟着去了,见他一会在树丛中站站一会又进堆放杂物的小屋,便问道,“董将军不就是你姥爷,如何你这样怕他?”
殳引正愁无处可躲,急的两手直在身上腿上乱抓,听了文苒的话,便道,“你别去提他,我一听他的名字就寒毛直竖。”
文苒听了便笑,说道,“怎的如同见鬼一样?”
殳引道,“可不是了。你要见过他,就知道我为何如此怕他了。”
因这殳引是殳桧与董氏趁着董将军出征之后偷生的,在董屈眼中殳引本身即是董家一大丑事,自不会去宠爱他。而董将军常年征战沙场,几年才同殳引见上一面,身上又沾染了凶煞之气,殳引见惯了身边温和纯善之人,也就不肯与他亲近了,见了多数是哭。董屈见其不讨喜,心中更觉寡然,对他也更是冷淡。
文苒见殳引不停来回走动,只觉好笑,便说,“你也别躲了,死活今天要见的,何况他还能吃了你不成。”
殳引道,“我只要多躲一时好一时……只是这府中竟没有可以藏人的处所了?”然话才说完,忽的灵机一动,一拍脑袋,当下面上大喜,一把抓了文苒的手臂,口中说道,“嗳,嗳,我真是蠢,如何没想到呢。”
文苒听他口语不清,心中大惑,问道,“你想到了什么,且说说清楚。”
殳引嘻嘻笑道,“我如何没想到躲你屋里去呢。”说罢便抓了文苒的手朝前院跑去。
文苒没想他会如此说,心下一怕,急着一面掰他的手一面嚷道,“你可别去我那里……嗳,你别去!”
两人拉扯着才跑没几步,便见一小厮尖着脑袋四处瞧着往这边来。殳引猜是来寻自己的,忙甩了文苒的手要跳树后去躲。小厮老远瞧见了,慌忙跑来。殳引躲闪不及,被小厮撞了正着。小厮拉住殳引的衣袖,道,“小祖宗,您这还要往哪儿躲呀,赶快上老爷那儿去吧。”
殳引扯下袖管,说道,“去他那儿做什么,我又不爱看他,他也不喜见我,去了岂不是要互相对白眼吗。”说罢便就做样翻起眼睛。
文苒一旁见了只是笑。小厮急的连连作揖,说道,“少爷,小祖宗,您就饶了小的吧,您要不去,这府外挂旗的杆子明儿就该挑着我的皮了。”
殳引调了身子,不去瞧他,只说,“你别在这里唬我,平日里让你讲讲外边的事儿,你总敷衍我。”
小厮追至跟前,又是作揖,腰弯的几乎平于地面,说道,“小少爷,这又说的哪出,我几时敢敷衍少爷了。”说着打拱道,“少爷若听了我这次,那今后少爷无论说什么我都听。”
殳引立即拉住他的手,“你当真都听我的。”
小厮忙道,“怎么敢骗少爷呢。”
殳引眨眨眼,故意道,“那我要你偷偷带我出去,你肯依?”
小厮吓了一跳,才直起的身子又弯下去,话中带着哭腔,“少爷您还是趁早揭了我的皮吧,省的老爷亲自动手了。”
殳引听了哈哈直笑,笑毕才说,“我不逗你了,你今儿说的话我可是听了,以后若要你做个什么事儿,你敢不依,我当真要揭你的皮。”
小厮揽着袖子擦擦眼睛,说道,“不敢不听……少爷快随我去罢。”
殳引才不情愿的走了几步,便又回头,对文苒道,“你去我屋里玩会儿罢,我很快回来了。”
文苒哼一声,“为何我要去你屋里,我这正好回房睡大觉呢。”说罢朝殳引皱皱鼻子往自己院子去了。
小厮领着殳引到殳桧院中,进了正堂,见除董屈外其余人都垂手立于两侧,董屈闭目仍坐于檀木椅中。小厮小步跑至跟前,回禀殳引已带了来。董屈不睁眼,只说,“叫个人怎么去了这么久?”小厮闻言扑通跪了地上,身子伏倒在地,连声求饶。
殳引本立于正堂门外,见此情状,便也不等董屈喊了,兀自踏进堂去。董屈听见脚步声才睁开一条隙,说道,“你来了。”
殳引弯腰作了揖,道,“给姥爷请安了。”
董屈不去理他,又问伏在地上的小厮,“怎的去了这么久才来?”
殳引知道这话是假借问下人实际是问自己,心中便恼怒,只说好不坦率的一个人,当下接了话说道,“姥爷你且别去责怪他,是我换衣耽误了时间。”
董屈这才睁开眼,坐起了身子问道,“如何这个时候还要换衣?”
殳引道,“适才吃茶,手未端稳,泼了水在身上,恰好此人前来说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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