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岫原来还做低眉顺眼盯自己脚尖状,听皇帝这么一说,骇得差点没站稳,踉跄了一步才稳了心神,朝秦月偷瞥去一眼,正看到秦月马着脸朝他努嘴眨眼,楚岫根据现场的状况,想秦月应该是在向自己求救。在这个世界上秦月是他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朋友,为朋友两肋插刀本是应当,再加上对秦月虽没有爱情,娶她却也是很好的事,便马上跪下谢恩,“公主乃金枝玉叶,地位尊崇,能得公主相伴自是微臣莫大的荣幸!”
“哼!”
皇帝轻轻哼了一声,声音虽小,在这个静寂如死寂的宫殿里也足可听清和听出他的怒气,“不过,公主可不是什么完璧之身了,你不在乎?”
“呃?”楚岫因为皇帝这一句猛抬起头,看向一边的秦月,秦月没什么表示,紧抿着嘴望向一边,倒是于贤妃一副更加焦急的样子,她一会儿望着皇帝一会儿望着地上跪着的人,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
楚岫吃惊,并不是因为自己在乎秦月的完璧之身,完全是因为秦月还这么小就和别人乱搞实在让他不太接受,后来即使想通了,也为到底是谁让她破了身疑惑。
“哼!你这幅样子能让谁娶你,行为丝毫不知收敛!”皇帝一双冷眼扫过秦月、楚岫后盯着跪在地上的人,“于卿,你污了公主,本应当斩,且看在你父亲为国鞠躬尽瘁、你姐姐为朕生下皇长子的份上,免你死罪。……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你革去职务西北充军吧!”
“皇上,皇上,您不能这么做!文青他还小,……”于贤妃听到宝贝弟弟要充军西北,马上哭泣起来。
“他擅闯皇宫,染指公主,本来朕做主将秦月下嫁于他又何尝不可。只是,你也看到了,公主宁死也不愿意嫁给他,那他就必须为此负全责,玷污公主的罪责如何,想你也清楚!”皇帝打断于贤妃的话,没有最开始的厉声厉色,不过也绝不容情。
楚岫跪在地上,地上虽有地毯,跪久了也难受得很,听到皇上的言辞,知道自己所想不差,秦月将于文青弄进了皇宫,还来了一次颠鸾倒凤,她肯定是想着自己这样做,不是完璧之身,就不会再被送走和亲了。
楚岫轻叹了口气,没想到秦月这般决绝和不分轻重,看来还是自己娶她好了。
“皇上,我根本不知道她是公主,也不知道是怎么进的皇宫,更不是有意要染指公主,皇上,不知者无罪,您从轻发落吧!”于文青在外一副纨绔子弟样,在皇帝面前丝毫不敢放肆,只是磕头求饶。
此时秦月在一边对地上的于文青怒目而视,骂道,“没用的孬种!敢做不敢当!”
“秦月,你要朕将你在皇宫关一辈子么?”
皇帝的话让秦月马上变了脸,“皇兄,你答应我的,只要楚岫愿意娶我,你就放了我,再说,我根本没有错,全是这个人仗着武功比我高,喝醉了酒强逼与我!”s
“可易卿不愿娶你!”皇帝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楚岫,对秦月冷语道。
“楚岫,你不愿娶我么?你也因为我被玷污了瞧不起我?看不上我?”秦月双眼含泪,切切的望着楚岫,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楚岫看秦月这个样子,比起说她是在难过,他更相信她是在演戏。楚岫不敢怠慢,马上说道,“微臣不敢!无lùn_gōng主是怎么样子,都仍然是公主。”
“那你的意思是,你会娶我了!”秦月语中带上欢快,朝皇帝说道,“皇兄,楚岫不在乎。”
皇帝正要因为秦月的话发脾气,门外就有了通报声,“皇上,太尉大人求见!”
这天是小朝,皇帝本应前去朝会,因为出了公主的事情,便罢了朝。
于贤妃被皇帝叫到揽月宫后,知道出了大事,便派人前去通知了于太尉前来。
皇帝听到通报声,也不作声,看了于贤妃一眼后,才出了内殿。于贤妃也跟在皇帝身后出去了。
楚岫脚已跪麻,看皇帝出去后,哀叹自己要继续跪下去的命运。
秦月从矮榻上起身,上前将楚岫拉起来,说道,“别跪了,皇兄已经出去了!”
看到于文青望向这里,秦月也不理他,继续对楚岫说,“你说过要娶我的,不能反悔知道吗?”
这时,秦月的脸上并没有刚刚那种假装出来的极致的伤心,却是淡淡的哀愁爬上眉梢,她紧握着楚岫的手,微微发着抖。楚岫本还记着皇帝昨日的告诫,想挣开秦月,看秦月这样,也只好任由她握着。
秦月为一国公主,还是皇帝的同胞妹妹,身份尊贵无比,她却用这种方法来玷污自己的名誉,希望不被远嫁他方。这个时代,女人的地位虽不是太低,但遭人玷污的公主也不会有人愿意娶了。
一向胆大妄为的秦月此时是真的在害怕。
这样的秦月是惹人怜惜的,楚岫将她作为妹妹般疼爱,马上安慰道,“没事的。只要你愿意,我就娶你!”
秦月眼中含的泪水在看到楚岫关怀的脸,听到他保证的话后,掉了下来,泪珠一滴滴往外涌,像深海里最晶莹的珍珠,也同样珍贵,毕竟秦月一向的信条是血可留不落泪。
“楚岫,你对我真好!”秦月还挂着泪水的脸上现出笑意。其实,她知道楚岫并不是因为爱她才答应娶她,但这没关系,知道楚岫心里如此在乎她,她已经很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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