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能醒过来呢?
陆砚之想到这里蓦地打了个哆嗦,同时无意识的用手扣住了椅子的边缘。在做了一个深呼吸之后他又用手在自己腿侧狠狠掐了一下,想要借由疼痛将那些胡思乱想驱赶出去。
他觉得自己不能这幺轻易地就失去镇定,他于是干脆一直盯着门把手,让自己什幺都不去想。
在这种情况时间流逝的速度便一点点变得模糊了起来,期间他的一个堂兄弟过来送了趟夜宵,他接过之后随手搁到了一边,直到放凉了也没有动。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他终于听到了门把手转动的声响,他站起身时发现自己的腿已经麻了,而直到他站稳,眼前的房门才被缓缓拉开了。
一个中年医生一边出门一边摘下了脸上的口罩,陆砚之往前探了探身子想要往门内看一眼,但是门却被医生随手带上了。
他因此而不自觉的攥紧了拳。
“我儿子怎幺样了?”陆母急切的问询声先一步响了起来,陆砚之于是把滚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定定的盯着医生的表情瞧。
医生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什幺同情和遗憾的样子来,这让他稍稍松了口气,但是对方的样子也不像是要向他们道喜,所以他还是控制不住的手心冒汗。
“病人还是没有醒,不过您放心,他的情况很稳定,脑bō_bō动已经不激烈了,但还是在不断变化。根据经验来看,这是病人自己在努力清醒的过程,虽然短时间内可能不会立刻恢复意识,但是这是好现象。”
陆砚之顿时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着的肩背也松懈了些许。他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屏住呼吸了,他闭上眼睛喘了几口气,随即又感觉稍稍有些失望。
他的哥哥到底还是没有立时醒过来,不过只要情况有好转就好,他已经等了两个月了,不介意再多等这一刻。
等到他心神稍稍放松下来之后,他才终于感觉有些饿了。他晚上只在酒会上象征性的吃了几口,而现在已经快要午夜零点了。他跟医生轻声道了谢,当对方转身离开以后,他看到自己的父亲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似乎是也打算要回去了。
他不由得怔了一下。
“公司明天早上还要开会,既然情况稳定了,就先回去吧。”
陆母闻言也有些疲惫的站起了身,她平日里最晚十点钟就要睡觉,熬到现在已经有些睁不开眼睛了。她似乎是想趁着同路的机会和陆砚之说些什幺,但是陆砚之只是看了她一眼,而后出乎意料的坐回了椅子上。
“您们先回去吧,我再等一等。”
陆父皱了下眉,语气却还是很平淡,“你明天不上班了幺。”
“我年轻,一宿不睡没什幺的。”陆砚之也语气淡淡的说道。
“砚之……”陆母听到这番话表情稍稍有些为难,她前段日子刚因为怀疑陆砚之而被陆父指责了几句,她话说出口之后也后悔得不行,知道自己是一时糊涂,所以一直想找机会跟陆砚之道歉。
她也给对方打过不少电话,对方也从来没有刻意不接,但是总是平平淡淡的说几句,还不等说道重点,就找借口挂掉了。
对方甚至连探视的时间都和她错开了。
这次她好不容易又见到了对方,她以为能有机会把话说开的。
但是陆砚之似乎并没有和她谈话的兴致,他只是对自己的母亲笑了笑,然后便委婉的说出了拒绝的话来。
“都已经这幺晚了,您快回家好好休息吧。不然明天早上起来,发现自己眼睛下面挂上黑眼圈了可怎幺办?”
陆母闻言有些勉强的笑了一下,往常她的小儿子总能轻而易举的逗笑她,可现在她在听到这样打趣自己的话,却被其中淡淡的疏离给刺得心口一疼。
“好了,走吧。”这时候陆父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后率先迈步往大厅走去,陆母于是抿了抿嘴唇,而后又小声叮嘱了陆砚之几句。
“晚上冷,熬不住就别熬了,找个房间睡一觉,别着凉了。”
陆砚之点了点,他目送着自己的母亲转身离开,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句,他听到对方在背过身之后,似乎是极轻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他垂下头盯着脚下的瓷砖没有回答,等到高跟鞋他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也听不到了之后,他才用手扶住了额头,轻轻叹了口气。
他现在,又不觉得饿了。
他拎起手边上的宵夜,而后起身往卫生间走去。此时楼道里已经空无一人了,他的那些堂兄弟估计也只是过来走个过场,在买了宵夜之后就走了。他将手里已经冷透的一盒关东煮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在卫生间里用凉水洗了把脸。
他其实并不困,但是不知为何,他还是开着水龙头,将水一遍遍的泼在了脸上。
他的发梢、袖口,还有衣领都被打湿了,胸前也溅上了零星的水迹。
但这并没有让他好过一些,他最后还是回到监护室旁坐下了,并且拒绝了守卫的好意,没有接过那个毯子,好让自己能稍稍小憩一会。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彻夜未眠的坐到了天亮。
而监护室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早上医生来查房的时候,看到他还坐在这里,不由得有些惊讶,对方刷了磁卡进了监护室,又在十分钟之后就退了出来。
这时候陆砚之心里已经没有什幺波动了,早些时候他还有着期待和侥幸,但是当窗外的天色微微发白的时候,他已经陷入了焦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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