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肖北闭上眼睛,眼睫长而浓密。随着苏乐的动作,它还小幅度地颤动了几下,像是蝴蝶的翅膀。
这个吻绵长而带着情欲,点燃了两个年轻人青涩的身体,火一寸寸地弥散开来。
舌尖对着舌尖,傅肖北又争夺到了主动权,他想着苏乐刚刚说过的话,便认认真真地亲吻他,用舌尖轻轻地略过苏乐的上牙膛,用嘴唇亲吻他的舌尖,掠夺他口中的氧气。
苏乐没多大一会就气喘吁吁,他不会换气,脸颊一片绯红。
乱了呼吸之后,身体愈发敏感,傅肖北还偏偏要去撩拨他。
苏乐的喉咙上下吞咽了一下,只觉得傅肖北的力量越来越大,几乎是想要把他连皮带骨地吞进腹中。混合着唾液交换的轻微声响,苏乐颤了一下,他急忙把傅肖北推开,摘掉手套用手背抹了抹自己的嘴唇。然后脸颊酡红,低着头说,“好了呀。”
傅肖北低低地笑出来,嘴角还有些湿润。他捧起了苏乐的脸,竟然伸出了舌头,艳红的舌尖撩着苏乐的神经。
然后他慢慢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苏乐脸顿时都烧起来了。
他扭过头,快走了两步,用手捂住自己的脸,“你长得太好看,不要这样诱惑我——明天去给你买鞋就是了。”
傅肖北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然后突然抱住他的腰,吻了下他滚烫的脸颊,“我只想要一双普通的棉鞋和想吃一顿烧烤,剩下的都留着给妈花。”
苏乐站定,转身抱住傅肖北,他握住他的手,眼底一阵泛热。
“傻瓜。”语气半是埋怨满是撒娇。
这是他这辈子听过最好听的情话。
那时候他走在傅肖北前面,有傅肖北上来抱住他的腰,然后并肩而行。
现在傅肖北走在他的前面,他却不敢上去。
苏乐一手持着伞,一手拎着大且重的购物袋子,袋子很沉,里面装着一箱啤酒,还有水果和菜。苏乐的手脚都没什么力气,走两步路就已经气喘吁吁,肺子里面像是装了一个老式的风箱,每一次呼吸,都会带来噪音。
傅肖北突然停下了脚步,看了看苏乐因为生病而烫红的脸颊,犹豫着伸出了手,“把袋子给我。”
“没事。”苏乐摇摇头,“我能……”
“给我。”傅肖北打断他,伸出手。
苏乐面对着傅肖北写满了不耐烦的脸,只好妥协,却举起手只把伞递给了他。傅肖北拧着眉,一把把他的手拿着伞的手掴开,又狠力把左面的袋耳朵夺了过来。
路上的行人渐多,有人特意偏头过来看他们,眼神猎奇——一个男人的脸上颈上散步着狰狞的疤痕,伛偻着身体,拄着拐杖慢行。另一个年轻人看起来生了病,皮肤苍白无血色,身量均匀而修长,却是英俊而帅气的。
他们争抢着一个看起来很重的购物袋,谁也不让谁。
最后到底还是选择一同提着,并肩走在一起。
两个怪人。
第19章
傅肖北一路都恝置着他。
已经上了秋,路边上的柳树几乎脱尽了曾覆着身上的叶子,树枝变得光秃枯白。雨刚停,上面积着的水滴滑落下来,轻飘飘的一滴,正好砸在傅肖北的额头上。
他一直低着头,竟然就这样认为又开始下雨了,下意识地伸手去夺苏乐手里的伞,然后用力地将伞面撑开——苏乐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然后他正好看见一滴明晃晃的水从傅肖北额头上正中间滑落,顺着泪沟流淌。
傅肖北反应过来,立刻恼怒地收起伞,一下子塞回苏乐的手里。
只是抬起头的时候,又一下子坠进了苏乐含着笑的眼睛里,脚下的步子立刻就又快了几分,看上去气鼓鼓的。
苏乐忙小跑了两步跟上他。
两个人一起回到家。
午饭时候,傅肖北对着一条鱼一筹莫展。
那条鱼在案板上死命挣扎,它用尽了全身解数,用完了全部力气,也只是让自己的鱼尾翘起,鱼肚也连带着往上顶,挺个身,就又迅速跌了回去。扑腾了片刻它又有些累了,便用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睛看着傅肖北,像是渴望他给个痛快。
傅肖北举着菜刀,跟它对视着,一时不知道从哪里杀起。
五分钟之后他认了输,扬手便把它扔回水池,随便炒了个青菜了事。
回屋的时候,苏乐还呆在角落的垫子里,头靠在墙上看窗外的云。
“去那屋。”傅肖北坐在床上脱裤子,“别在我眼前晃。”
苏乐转头的速度很慢,像是大梦初醒,又缓慢地摇头。他没说话,垂下头想了想,随后站起身,走到傅肖北面前跪了下来。
——他把自己发烫的手掌覆在了傅肖北的膝盖上,把两只手都用了力气,认真按摩傅肖北的小腿,捂他的膝盖。
灼灼的热度在一瞬间涌了上来,傅肖北感觉自己的所有神经末梢都像是集中在了苏乐手掌下,它们几乎是在舒服得雀跃。
如此简单的动作不足以缓解他的疼痛,心里却完全不受他控制地顿时生了欢喜的感觉。这个苗头让他烦躁不安。
“滚。”傅肖北立刻站了起来。
“我不过去!”苏乐说。
火苗越蹿越高,最终点燃了他的怒气。
傅肖北脸上不动声色,只是立刻就弯下腰——他几乎是将苏乐扯起来了,随后把他用力地往外拖——这不困难,因为苏乐比他想象的更轻,甚至这个扯拖动作几乎不废他什么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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