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宋清冉说,“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我不想听。”
李世州立刻闭嘴。
而这时,宋清冉对李世州的怜惜,却在心里很缓慢地流淌。
李世州才二十岁,便再没有依靠了,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他而已,理所当然地对他需索。这种浓烈的,与无助和希望生根缠绕在一起的深情,让宋清冉沉坠。
如同在悬崖边攀援,随时可能滑坠。太危险,太容易失控。
但是宋清冉看着李世州蜷缩着,手紧紧抓着他的样子,眼中却不自觉染上了情意。当他决定承受着那些依赖与切慕的时候,就该知道这种感情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
他心甘情愿地跟李世州一起往前走。
第二天私人医生来,为李世州做了检查。但是除了宋清冉之外,李世州很难对别人的话产生反应,他封闭着自己,是失了灵魂与思维的躯壳,形容嶙峋。
医生与宋清冉相熟,便找机会把他拉到一边,对他说,“我怀疑他有精神疾患,要不要检查一下看看?”
宋清冉也想过这个可能,便点头同意。
最后检查结果出来,显示李世州有抑郁的情况出现,还伴随着焦虑与轻微的幻觉。
李世州在卧室里面吊水,宋清冉把报告塞进柜子里面,坐在他的身边。
这些天下来,李世州的精神和身体已经好了很多,就是仍然吃饭吃得很少,呆坐在沙发上,一坐就是一天,再不然就是一天都跟着他,他去厨房,李世州也跟着去厨房,他去阳台抽烟,偶尔温一点点酒,李世州也跟着去阳台,什么都不做。
“小州。”宋清冉向他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前几天我去你家找你,你跟我说了什么?”
李世州反应的时间很长,他偏着头,在认真地想宋清冉的问题,但是不记得了。~
他露出沮丧的表情,难过地说,“……我忘了。”
“没关系,”宋清冉说。
——他那时说了“又”。 ~
他说,哥,你又来看我了。
还一边一边地叫他,最后开心地说,“原来是真的。”
宋清冉记得很清楚。
可那分明是那段时间内,他第一次去李世州家看他。
李世州睡着的时候像个孩子,他并不抗拒宋清冉对他说,他现在生了病,需要治疗。反而很准时地吃药,积极地配合治疗,只是睡觉的时间会很长。
宋清冉身心十分疲惫,却要靠着找医生开的安眠药才能睡着。
吴启在前两天便搬走了,夜里便显得寂寥,耳边只有李世州绵长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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