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终究还是低估了某些人的凶残程度。路易如她所料的,心软放过了弗龙萨克公爵,但不久之后弗龙萨克就在巴士底狱“因病”而亡。替罪羔羊是必须保持沉默的,否则谁知道哪一天会不会翻身?
黎塞留的身体很快就垮了。如果不是还有个小孙子在支撑着,恐怕他也会随儿子而去。原历史中他活到了大革命爆发前一年,在90岁的高龄去世;新历史中的他恐怕就不会有这样的服气了。
生理生命虽然还在,但他的政治生命已然结束。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舒瓦瑟尔虽然也有道德瑕疵,但他确实拥有为国尽忠的志向和才干,所以即便失势,也仍有相似的年轻才俊投奔于他;黎塞留却是个彻头彻尾的‘操’‘弄’权术的政客;在见到大事不好后,他的党羽做了鸟兽散,不是另谋出路,就是划清界限。
内阁的三巨头都各自吃了不少好处;看得上的,收为己用,看不上的,剥夺对方的职位,把自己的人安排进去。分得最大蛋糕的是艾吉永,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虽然这不足以弥补失去外‘交’部的损失,但对于早就做好收缩势力的心理准备的他来说,仍是相当不错的补益。
整个案件中受益最多的则是舒瓦瑟尔。他夺回了外‘交’部,借着查案的名义排除异己、提携党羽。
但两人的势头都没有莫尔帕猛烈。很快,路易任命莫尔帕为首相。一系列人事变动也随之陆续进行。
杜尔阁就任财务大臣,这在众人的意料之内。
法务大臣仍然由莫普担任,但他不再手握国王的大印;这个权力被‘交’给莫尔帕推荐的德·米洛美斯尼尔。这是一位穿袍贵族,世袭法官,先前曾被莫普流放。他的回归被政坛视为新国王有意缓解中央和高等法院之间的矛盾的一种尝试。
原本由艾吉永执掌的战争事务部,则出现了最令人意外的任命。从没进入过三巨头视线的穆伊伯爵突然被提拔,获得了战争大臣的职位。此人虽然在军队服役多年,但从没有特别的成绩。不过,他曾经是路易·费迪南德王储(也就是路易父亲)的伴游(menin),差不多是陪着他长大的,关系一直很密切;王储去世后,他非常伤心,曾提出请求,希望自己死后,能将一只脚葬在桑思的圣艾蒂安大教堂,也就是王储夫‘妇’埋葬的地方。路易对此非常感动,认为他的忠心值得嘉奖。
“就因为这样的理由?”郎巴尔有些难以置信。
“路易说,假如战争事务大臣太过能干,就会热心于开战。无论是为了国库还是为了国民,他都希望避免这种情况。”
玛丽心中不免忧虑——中国有个说法: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平,忘战必危。虽然以欧洲当前局势看,接下来至少二三十年,本土都不会爆发大规模战争,但假如武备荒废,难免不会有别国趁虚而入。自爱德华三世以来的历任英国国王都会同时自冠法国国王的头衔,声称拥有继承权,而法国虽援引萨利克法典拒绝承认,但可防不了别人惦记。
不过,路易的心意还是让她颇为感怀。
海军事务部原先由艾吉永党人布瓦讷侯爵执掌;路易对此也做了调整。莫尔帕提供的人选达尔比伯爵被拒绝,后者仍待在警察总监的位置上。新一任海军大臣由丢掉了战争部的艾吉永出任。表面看起来,海军部只是在艾吉永党派内部过了一下手;不过,据玛丽所知,近期布瓦讷侯爵一直积极与莫尔帕接触,但不清楚这是出于艾吉永的授意,还是侯爵本人有改换‘门’庭的意图。如果是后者,那么艾吉永相当于保住了原先可能丢掉的一个部‘门’,守住了一席之地。
唯一没有变化的是国务秘书,仍由莫尔帕的堂侄弗里利埃公爵担任。国务部‘门’是管理法国内政的重要部‘门’,监管各个省份以及宗教事务,放在中国就是“□□”,放在英美就是“内政部”。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经过一番调整后,在六个重要部‘门’八大职位之中,莫尔帕势力占了四个(首相、财相、掌玺、内相),艾吉永势力占了两个(法务、海军),舒瓦瑟尔只有一个(外‘交’),不属于任何派系的一个(战争)。
舒瓦瑟尔大失所望,为莫尔帕这个半道杀出来的“程咬金”恼怒不已;现今的局势,也注定了他将继续和艾吉永合作。不过,明面上三人相安无事,仿佛勠力同心共助新君。
玛丽的斩获仍然在低级别、年纪轻的人员。她希望由这些小苗,能长出一片广袤的森林来。
今晚最后一个告解的时间有些长。神父送走忏悔者,吩咐修‘女’可以关‘门’收拾教堂了。在神坛前,他独自念了一会儿经文。在修‘女’前来报告打扫完毕时,他点点头,告诉她们可以去休息了。修‘女’们敬佩地看了一眼还在虔诚地诵经的神父,依言离开。
一刻钟后,教堂外有人敲‘门’。神父起身,隔着‘门’板问:
“天‘色’已晚,你有什么紧急的事吗?”
一个男人模糊回答:“十万火急。”
“是什么急事?”
“拯救‘迷’途的羔羊。”
于是神父打开‘门’,将人迎了进来。对方穿着深‘色’斗篷,颧骨很高,面‘色’惨白,像是吸血鬼;神父却毫不在意,仿佛对待朋友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正等着你呢。”
如果夏尼夫人在这里,她一定会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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