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君王,只有一个男人,恳求自己的情人。
窝在楚云溪温暖的怀里,听到自己酒醉後竟是这副德性,吓得连脑袋都醒了。列丹弓挠著脸嘿嘿乾笑,颇不好意思地问著:「呐,我问你,到底……谁被我荼毒过啊?」
想了半天,也想不起自己酒後失态时到底是吻了谁?
拜托可别跟他说是巴铁或者伍桂纪平那些人,他的审美观应该没这麽惨吧?好歹也让他吻个美人儿,不然他可想哭了。
「痛……」列丹弓捂著耳朵,转头抗议地瞪著在他耳朵上咬出一排牙印的元凶。
嗔怒松了口,相识这麽久,楚云溪怎会不清楚自己的情人方才在想些什麽?
「哼!」回瞪。
列丹弓讨好笑笑:「你就说嘛!好歹也让我跟对方赔个不是,怎麽说那个人也算是受害者,我也该有些表示嘛!」
「陈固!」
「什麽?」列丹弓没形象地拔声尖叫。「左相陈固?」
「对。」
「哪个跟我ㄧ见面就吵、成天指著老子鼻子喊男宠、天天动脑筋想把咱们分开的硬木头死顽固──那个陈固?」
列丹弓成串地把他任性帮人家取得一堆别名,一个没漏地吼了出来,害得宫殿下苦命守候的侍卫们没一个憋得住,噗嗤噗嗤在下面偷笑。
楚云溪白了情人一眼,反问:「本朝还有第二个陈固吗?」
「云溪……」列丹弓哭丧著脸,扯扯楚云溪的发尾。
「何事?」口气依然没好到哪去。
「呜呜呜,我想撞墙了!」
呜呜,天哪!老天爷你他娘的是在玩老子吗?
那个陈固?本将军竟然醉得跑去亲那个陈固?
「啊啊啊啊,我没脸活下去了,我要跳河、我要撞墙……来人哪!给本将军扛一面墙过来我要撞它!」
惨叫声不绝於耳,划破夜里宁静。
楚云溪凉凉瞟了列丹弓一眼,继续道:「还没完,你的受害者多著呢!」
「什麽?」列丹弓欲哭无泪,「还有?」
「二卫将军也曾惨遭你毒手,哭著来见我,说是他们俩个打不过你,被你上下其手摸了老半天,你还当著同营将士们的面,把小卫将军吻到翻著白眼晕死过去。」
越来越响的磨牙声从耳边尬尬传来,磨得列丹弓冷汗越冒越多。
「天……我连小狗小猪也下手了吗?」列丹弓一脸惨白,呜噎哀鸣。
「纪平差点也被你放倒在野地,不过他把你敲晕了;伍桂则是哭著大喊『将军不要啊』,被你嫌吵才放过他。」
「……」列丹弓的脸由白转黑,下颚一垮,结结巴巴问著:「我我我……我连他们也出手了?」
「巴铁则是你一靠过去就直接把你敲晕了送到我寝宫。」
「呜呜,怪不得我觉得奇怪,怎麽每次跟巴铁喝酒最後都会在你床上醒来?啊啊啊,该死的巴铁你竟然什麽都不跟老子说。」
可恶呀!
这群什麽烂家伙?亏他们平常还说是他兄弟,居然一个个都没跟他说实话,这就算了,还通通跑去楚云溪面前告御状?
「还、还有吗?」列丹弓弯著腰,逃避现实地把脸埋在两腿里。
「皇后也……」
「什麽?」又一次拔声惊叫,整个人从屋脊上弹跳起来。「不可能!」
开玩笑,动皇帝老婆可是要杀头的大罪,他没这麽蠢……好吧!就算他醉翻了,可按照上面说的,他也只啵男人的嘴,他不会这麽蠢,蠢到去动那个女人吧?
楚云溪瞧这反应,知道某人大大地误解了自己的话,心念一转,决定不跟列丹弓说实话,否则依情人的性子,肯定不会乖乖听他的劝。
打定主意後,楚云溪佯装痛心地重叹,道:「你现在知道,我为什麽要下禁酒令了吧!」
「呜嗷──」哀鸣了声,列丹弓乖乖地用力点头,扑进楚云溪胸前,满怀歉意地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云溪你揍我好了,我保证以後跟别人饮酒决不超过三杯,若想痛饮只跟你喝。呜呜呜,你不要生我的气……拜托……呜呜……别不理我啊……」
带了些醉意的人搂著楚云溪不停道歉,没发觉被抱住的人露出奸计得逞的微笑,温柔地回搂列丹弓的腰。
「丹弓。」
「呜呜,怎麽?」抽抽鼻子,可怜兮兮地望著楚云溪的脸。
楚云溪漾著宠溺的微笑,轻轻吻了吻列丹弓的唇,问道:「我让朴晋备了上等的汾酒,如何,要同我ㄧ起饮吗?」
「唔──」
列丹弓倒抽了口气,眼珠子咕溜溜地转呀转,一付巴不得立刻冲下去痛饮美酒,却又憋著观察楚云溪的反应,可爱得让楚云溪开怀大笑。
「哈哈哈。」
「喂,你笑什麽呀?」嘟嘴。
「没……」忍著笑意,伸手掬起一把情人乌亮细柔的发丝,深情地用唇亲吻。「我只是在想,你若能一直这麽听话就好了。」
「什麽意思?」
「没什麽。」楚云溪跳过正盘桓於脑海的想法,牵起列丹弓的手,十指深深相扣。「走!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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