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铭玉,今日还真多亏了,多……多谢你!”
“没什么,我只是感谢你给我暖心罢了。”冷冷地一声,杜明谦又试图用冰冷的话来伪装自己。
“暖心?你不说我都忘了,那东西好用么!”
杜明谦愣住了。
☆、第八章·抄书
杜明谦真想打自己一嘴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对晏殊楼怀有戒心,暖心到他手里,转眼便被他搁到房里存得密实了,看都不多看一眼,如今晏殊楼如此一问,他还当真不知如何回答,说好用也不对,说不好,也不成。
迎着晏殊楼那双希冀的眼睛,杜明谦心虚得不敢直视。
对方迟迟没有反应,晏殊楼还以为杜明谦不知那是何物,于是解释道:“暖心便是当日我下聘时,令媒人送给你的,你没收到么?莫不是那该死的媒人贪了?!”
“不,我收到了。”
“那便好,”晏殊楼咧开了唇角,将方才的不开心忘了去, “暖心是我特意为你寻来的,服用者可以缓解畏寒症。”接着,滔滔不绝地说自己寻的过程如何艰辛,如何地辛苦。
“特意为我寻来?”杜明谦却不为所动,眉尾兴味地挑出个弧度,怀着深意地凝视晏殊楼,“王爷,你我当时相识不过数日,为何特意为我寻来这东西?”
晏殊楼笑容顿僵,心道一声不好,又暗暗庆幸当初自己没在醉风楼前将暖心给杜明谦:“嗯……我在酒楼同你共饮后,对你心生好感,遂打听了你的事情,得知你畏寒,故令人寻来这东西赠与你了。总而言之!这东西是本王历尽千辛给你寻来的,你定不能辜负本王的一片苦心!”
杜明谦内心的疑虑越来越盛,虽然晏殊楼三言两语将问题涵盖过去,但当时在醉风楼时他已见到了暖心,那时他们方相识不久,总不可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晏殊楼便对自己有了好感,还打听了自己身体状况罢,唯一能让自己信服的解释,便是晏殊楼也是复生过的了。可自己又没有十足的证据,且也无法排除晏殊楼可能在醉风楼前见过自己。还是多加试探晏殊楼来得稳当。
杜明谦回以一笑:“原来这便是暖心的功效,原先我还不知,便放起来了。左右现今离冬日还早,不急着用。”
晏殊楼点了点头,脚步一拐,往出宫的方向而去。方走几步,后方天子的近侍于公公便追了上来。
“哎哟喂,燕王殿下,你让老奴一顿好找!”于公公一揩额上的汗,给晏殊楼揖了一礼。
“于公公,有何事么?”
于公公左右一看,小心地压低了声:“圣上有令,十六殿下年幼,今日受了惊,恐难抄书,故让您暂缓回府,到启阳宫陪陪十六殿下,安慰安慰。”
天子分明是后悔给晏昭其布置如此多的抄书任务,但拉不下脸来反悔,只能让晏殊楼留下帮晏昭其抄书了。晏殊楼脸上浮现了半分笑意,转手拉着杜明谦就往启阳宫赶去。
杜明谦差不多是被晏殊楼拽进启阳宫的,晏殊楼松开手时,他的手上已经落了一圈的红印,真是的……这人总是这般莽撞。
“昭其,昭其!”
声音方落,晏昭其就拖着自己的小玩偶冲了出来,一见到人,连小玩偶都丢开,直接往晏殊楼的身上扑:“皇兄皇兄,抄书抄得我手好疼哇。”
“抄书手疼正常,闹什么!给我瞧瞧,哪儿疼了?”前边还斥人家,一会儿就转了语调,晏殊楼拉着晏昭其的手给他呼呼起来,“好了好了,一会儿上些清凉药便不疼了,你也该,叫你喂嗷唔,你还喂,也不看着点。”
晏昭其泪眼汪汪地吸了吸鼻子,对着杜明谦投去了求救的目光,一双眼闪亮闪亮的,无辜极了,让杜明谦都无法拒绝。
“昭其还小,又怎知晓这些呢。王爷你也别怪责他了,写了那么久,他也累了,快去哄他睡个午觉罢。”
晏昭其偷偷地给杜明谦扯了个鬼脸,拉着晏殊楼撒娇地打了个呵欠:“皇兄我困了,快来哄我睡觉。”
“这方什么时候你便困了,不准睡,继续抄书。”
“皇兄……”晏昭其嘴巴一扁,摇着晏殊楼的胳膊晃来晃去,“皇兄,我手好疼,你舍得我手坏掉么。”
晏殊楼向来疼这个弟弟,一直都无法拒绝,无奈之下,只能带着他入了内室,给他脱鞋除袜,抱上|床去:“成了,你快睡,我还得帮你抄书呢。”
晏昭其透过镂空围屏朝外一望,只见杜明谦撩袍下坐,对着那还未抄完的纸上,沾墨点字,轻巧地写了起来。他龇牙一乐,抱着晏殊楼的胳膊就不放了:“不睡不睡,皇兄我睡不着,给我讲故事罢。”
“我不会讲。”
“随便讲讲罢,就讲你同皇嫂认识的经过罢,嘻嘻。”
“胡闹!大人的事情你也过问,”一个榔头敲了下去,晏殊楼脸上不可抑制地浮现了一丝红晕,斜向外边背对着他的杜明谦,背影婆娑,身形颀长,仿佛一阵风过便能杜明谦带走了。
遥远的记忆翩然从眼前掀开,以前杜明谦也总喜欢在房中静静地书画,万事万物都难扰他,他仿佛便是一幅岿然不动的画,只可供人远观而不可亵玩,那时的自己但凡心情不好,总会不自禁地走到他的房外,看着他细心读书写字,看着他气定神闲的模样,躁动的心都不自觉地感受到了宁静。
“那……我便说一个负心人的故事罢。”
这个故事很长很长,是融合了晏殊楼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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