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来越冷,两个人看电影的姿势也随着气温的变化而变换着。十二月份的时候,两人看电影的标配是,瓜子和花生,外加一人一条被子裹在身上。一场电影看完,满桌子的花生壳。
似乎是上次聚会时的玩笑让陈颢有了顾忌,或许是觉得不便,那之后陈颢就没到安定这边做过饭。安定只当他太忙了,没空理会自己。要知道,赵文涛是见不得大家太闲,经常以时间紧、任务重来压榨大家。尽管怨言不断,但也没人反抗。
这些天,安定和丁伟的伙食明显差了许多。两个不会做饭的人凑在一起只会把饭菜越烧越难吃。安定很佩服丁伟炒菜的水平,红白的猪肉过了一遍油锅后变成了黑炭。丁伟也欣赏安定煮饭的技术,每次都能将米饭煮糊,隔着老远就能嗅到一股焦味。
在相互挤兑的情况下,两人的做饭热情大减,很省事地煮起面条,或直接在外面吃。
“明天喊陈颢来吃饭吧。”安定剥着花生对丁伟说。
丁伟对着电脑屏幕,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随后又好想反应过来了似的,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明天喊陈颢过来吃饭。”安定重复了一遍。
“是吃饭还是做饭。”丁伟忍不住笑意。
“吃饭,也做饭。”
“好吧。”
“那你明天跟他说一声吧。”安定说。
“你为什么不说?你请他干嘛让我去说?”丁伟反问,一脸不解。
“让你说你就说,哪那么多废话。”安定不耐烦地斜了丁伟一眼。
安静了一会儿以后,丁伟语气很轻地试探道:“你是不是喜欢陈颢?”
安定愣了一下,喜欢?难当这些天陈颢没有理会自己,心中好像有个东西失去了。这种感觉就叫做喜欢。
安定沉默不语。
丁伟将手中的花生壳丢进桌上的塑料袋内,转过身子,面对着安定,双手放在安定的肩上,郑重其事地问:“安定,有个问题我想问你,你可以不回答。”
安定一脸惶恐,但还是说:“什么问题?这么神秘。你问吧。”
丁伟笑了笑,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事情难以启齿。
安定有点好奇,催促说:“到底什么问题?”
丁伟忍了又忍,一咬牙问道:“你别生气。我想问,你是不是同志?”
安定一震,他思考着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没有直接接话。
“上次陈颢在这边时,我就觉得你看他的眼神怪怪的,认真而含情。”丁伟把手从安定的身上挪开,顺手拾起一个花生,在手上转动着,眼睛注视着手里的动作,继续说,“前天早上,我起来小便,你在洗手间里刷牙,我想都是男的,就没有避讳。但我发现你虽然没有正对着我,但是你的眼睛时不时的朝镜子里看,我知道你在看什么。当时没有说,但我一直觉得怪怪的,觉得你是gay,但又不好直接问你,万一你不是,倒显得我多疑。”
说完,丁伟朝安定看了看,留意着安定脸上的表情变化。他害怕自己一不小心惹怒了安定。
安定垂着头,顿了几秒钟,然后抬起眼眸。对丁伟说:“如果我告诉你,是,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你怎么会这么想?如果看不起你,我也不会跟你坐在同一张床上聊这些。”丁伟释然地将花生放到了桌上。
安定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随即又暗淡了下来。“毕竟绝大数人都不能接受,到现在我都没敢告诉我爸妈,他们老是催我找女朋友,结婚生子。我被逼得没有办法了,只好躲在外面。每次通话,我都在敷衍他们。”
“你也不要有那么多的心里负担。其实,同性恋很正常。虽然我不是,但我在ktv兼职,看到过很多圈子里的人。他们有时会包厢k歌,来晚找不到地方的,我一看就直接让他们去几号包厢。”在娱乐场所待久了,丁伟也掌握了一些“闻香识人”的本事。
安定稍觉安慰,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像他这样找不到港湾的人,他们沉默地沉没在深海里。
“不过说真的,你必须搞清楚你和陈颢的关系。他不适合你,从他的举止就可以断定他是个直男。”
“我只是对他有好感而已,他帮了我很多,更多的是感激。”安定坦言。
“那就好。”
不知为什么,安定会如此相信丁伟这个人,居然把藏在内心深处的隐私与他娓娓道来。这些年,丁伟是第一个知道他同志身份的,安定一直掩饰的很好,他会跟同伴谈女人,谈爱情。但那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白忙活
元旦一过,赵文涛就火急火燎地安排仪器出厂。之前有次,邵晴做完测试,愤愤地说:“破仪器,一点都不好用,不知道赵博士哪来的勇气卖给美国人的。一点都不讲究。”所有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私下里议论时都表示仪器还应再测试两个月,等完全没有问题了再运到美国去。
众人架不住赵文涛的坚持,他大手一挥,指挥着李韵和韩阳携着半成品去美国遭罪。仪器的组装和测试在美国进行的并不顺利,赵文涛通过微信与李韵和韩阳的联系,洞悉着仪器的每一个细节,并要求两人就自己感兴趣的问题进行验证、测试和总结。李韵和韩阳在美国苦不堪言,总是见缝插针地跟大家诉苦。
——
一个没有邀请赵文涛和周海燕的微信群里口水乱飞。
韩阳:“累死了,昨天一直工作到凌晨3点才回旅馆休息,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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