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顾航沉沉睡着了,同一间病房里的单老头儿也不知道到哪儿去了,肖长山走到病床边,摸了摸见顾航的头,想来是刚刚经了一场大病,脸色十分苍白,眼睛深陷进眼眶里,嘴角都打起了水泡,肖长山握住他的手,只要一想到他生病时,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心疼得一抽一抽的。
过了不大一会儿,单老头儿背着手进了病房,他见肖长山回来了,先是惊了一下,随后说道:“你回来了,你不在的时候,你兄弟可遭大罪了。”
肖长山应了一声,在他上床的时候扶了一把,那单老头儿又开始说:“你走的那天夜里,小顾就开始发烧,还是我儿子夜里警醒,听到他的哼哼声,开了灯一看,人都烧得流鼻血了,连人也认不清,还把我儿子当成了你,我儿子见不对劲,当即按了警报器,一直到今天上午才回呢。”
听了单老头描述当时的经过,肖长山心里更是难受得什么似的,单老头儿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要说你们俩兄弟也难,父母不在,身边也没个亲戚朋友,有个啥事,光靠你一个人也顾不过来。”
肖长山心里不好受,始终一言不发,单老头讲了一会儿,没人回应,也就不再说了。
顾航一直到吃晚饭那会儿才醒,他刚睁眼,看到肖长山坐到他旁边,嘴角微微勾了起来,说道:“长山,你回来啦?”
肖长山摸了摸他的额头,问道:“还难受不?”顾航咧嘴笑了一下,说;“不难受!”
看着顾航的眼睛,肖长山又捏了捏他的耳垂,说道:“真不难受?”顾航想了一下,轻轻说道:“其实有一点难受,不过只有一点,过一会儿就好了。”
肖长山说;“我买了粥回来,吃一点吧。”顾航点了点头,肖长山便将顾航扶了起来,不过顾航高烧好几天,全身疲软,压根坐不起来,肖长山只好把枕头跟毯子堆到他身后,让他靠着,又拿了保温桶,倒了半碗粥,亲自喂着顾航吃。
顾航半碗粥还没吃完,迷迷迷糊糊的眨着眼睛,看起来似乎又想要睡觉的样子,肖长山轻声对他说:“别睡,把粥吃完了再睡。”
顾航含糊了应了一声,却在吃了两口之后,还是又睡着了,肖长山见了,只得把他抱起来,给他盖上被子,在旁边照顾着他。
经过了一天的休养,到第二天顾航的精神才好了一些,不过早上护士来量了体温,烧还是没有退,肖长山心里很着急,顾航也知道,吃早餐的时候,强掌着多吃了半碗粥,肖长山陪着他说了一会儿话,到九点钟的时候,估摸着顾航的主治医生大概已经来了,便叫顾航自己在病房里休息,他找到了秦医生的办公室来时,没想到吴经国也在。
吴经国看到肖长山,说道:“你可算是来了,怎么样,手术签字签了吗?”
肖长山点着头,对吴经国说;“已经签好了,我已经把手术协议书交了上去,不知道医院安排什么时候做手术?”
旁边的秦医生看着肖长山,对他说道:“我跟吴老正说到这事呢,原本定好交了手术协议书之后,就尽快安排手术,谁知碰到病人高烧不退,现在不宜动手术!”
肖长山一听,有些呆愣,他真不知道顾航动个手术,怎么就这么一波三折的。
吴经国看了肖长山一眼,想叫他沉住气,等到顾航高烧退了,医院马上安排给他做手术,不过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却又是另外一套,他哼道:“不就等两天嘛,磨磨唧唧的,真不像个男人!”
被吴经国骂了,肖长山半天不作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对他说道:“吴老,我知道了,那么长时间都等了,我们不怕再等两天。”到医生这儿了解了情况,剩下的就只能交给吴经国跟秦医生了。
顾航这场突如其来的高烧一直将手术又往后延长了好几天,肖长山急,吴经国更急,生怕再耽误下去了,病情到时更复杂了,好在这天早上,肖长山给顾航量体温的时候,烧竟然退了,他很兴奋,兴冲冲的找了秦医生来,秦医生没肖长山那么乐观,不过到底也不忍打击,他道:“再观察一天,如果烧确实退了,明天就安排动手术。”
肖长山连忙点头,等了这么几天,要是能尽快做手术,他也能放心了。
在观察的这一天里,肖长山简直受尽煎熬,生怕顾航又发烧了,他每隔一会儿就要给顾航量个体温,顾航被整得哭笑不得,这会儿,他刚给顾航量了体温,又问道:“你觉得怎么样,冷不冷?”
顾航默默的看了窗外一眼,正是大夏天的,外头烈日高照,他已经盖了两层毯子了。肖长山见他不说话,推了推他,说道:“要不要再加一条毯子?”
顾航看着他,说道:“再加一层毯子,我没高烧,也要中暑了!”
肖长山忍不住也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过敏了,他笑了一声,坐在顾航旁边说道:“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早点告诉我,知道不?”
顾航笑着说;“我知道了。”
接下来之后,肖长山果然消停了许多,不过其实心里还是非常焦躁,只是没在顾航面前表现出来,到了傍晚时分,吴经国跟秦医生来巡了一次房。
这些日子,为了顾航的事,吴经国每天都跑医院,他年轻又大,这么大热天的,肖长山有时候还真怕他给热中暑了,因此这老头儿有时候心里不爽,冲着肖长山发骂几句时,肖长山都老老实实的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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