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音,齐厦要不是眼皮还在动,整个人就像是冻成一尊冰石美男似的没有任何反应。
红灯过,贺骁顾着开车,好久,齐厦幽幽地说:“我做了件错事。”
贺骁:“……”太谦虚了,你确定就一件?
但这不是声讨人的时候,齐厦现在可是忧郁多思的男神样,绝对雄性荷尔蒙的功劳,贺骁浑身肌肉紧绷,但求平稳的保姆车他恨不得当场就给开出个300迈,他对齐厦这个样子不太有抵抗力。
于是他说:“现在知道也不晚。”毕竟刚刚彻悟。
齐厦摇头,自责地说:“晚了,就因为自己多心,我害了一个优秀演员的前程,我有罪。”
贺骁的邪念瞬间蒸发得一干二净,“……!?”这又是拿了谁的剧本。
齐厦的声音十分惆怅:“楚绎要是一直演下去金像奖是指日可待的,可是就因为我误会他,他只能用退出娱乐圈来自证清白。”
贺骁一只手把着方向盘,空出一只手用力抹了把脸,等自己冷静些才开口,“他看起来不像这么经不住事儿的人。”
不是,齐厦这思维起先往左,随便扳一下又死死歪倒在右边地上,老老实实立在中间走直线真的那么难?
齐厦摆摆手,一副你别再为我开解的表情,说:“不是这样,你没听他说吗,他所有加起来都比不过秦先生,他一定是想让秦佑放心。”
贺骁迅速捕捉到重点:“这事秦佑也知道?”
齐厦惭愧地说:“我拒绝楚绎那天说到后来,发现秦先生在门口。”
简直惊喜不断,贺骁:“……”所以这不知不觉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但转念一想,秦佑会不痛快是一定的,但也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跟齐厦计较,同样强势的男人或多或少明白对方的底线,这个他几乎能确定。
车开进别墅区,他叹口气说:“都过去了,你别多想。”
齐厦安静很久,忧伤地说:“没过去,我心里这个坎永远过不去,我误会楚绎,当时在剧组有次打斗戏为了避开跟他身体接触,临时改走位害他一头栽进水里,那时候横店正倒春寒,后来他烧得人事不省。”
贺骁快要被他弄得哭笑不能了。
而齐厦又自责地说:“不是说清楚那天我顺嘴提到这事,他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
“呲”地一声,车猛地停在路边,齐厦身体随惯性前冲,等他坐稳往旁边看过去,晦暗中贺骁两条英武的浓眉眉头拧出一个结,眼色沉肃地看着他:“你再说一遍。”
贺骁沉下脸的样子很有些煞气,齐厦:“……!?”要打人?
见他愕然,贺骁侧过身正视他的眼睛,一只胳膊肘搭在方向盘,一只手摁住他的肩,极力把语气放得和缓,“是你让楚绎落水生病,而且你在拒绝他那天告诉他了,那天你们谈话到最后发现秦佑在门口?”
齐厦愣一会儿,越发面有愧色,“是我的错。”
贺骁:“……!!”这才是最大的错。
这么重要的线索,居然没早说。
一个习惯主宰控制的强势男人,他的底线是什么?羽翼之下的一分一毫都不允许人伤害践踏,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
贺骁想他应该知道那晚越墙而入用玩具枪指着齐厦头的是谁的人了,进屋上楼,他一直表情冷然沉默不语,齐厦整个人还是沉浸在浓浓的自责之中不可自拔。
见他伸手推门,贺骁突然叫住他:“齐厦。”
齐厦没说话,那双好看的凤眼一瞬不错地仰望着他。
齐厦专注看人的时候总是脉脉含情,此时他眼眸清透干净尽是无辜,又带着些忐忑。
贺骁没忍住,手抬起来伸到齐厦头侧,他其实是想摸摸他的头的。但最终粗粝的指腹只是在他柔软细密的发间轻拂一下,“有树叶。”
深夜,万籁俱寂。
贺峥嵘在电话里报完一串数字说:“你找他干什么?秦佑背景不一般。”
贺骁觉得没什么可多交代,说:“谢谢。”
这就是什么也问不出的架势,贺峥嵘没再多说什么,很快就把电话挂断了。
窗外无星无月,贺骁手里烟猛抽了一口,很快照着刚拿到的号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输入,接着拨出去。
青烟在晦暗中缓慢升腾,几声之后,电话接通,没等那边的人说话,贺骁沉声说:“9月19日夜袭齐厦家,是你的人?”
几秒沉默,应该猜到他是谁,秦佑的声音低沉冷淡,但语气足够坦然:“是我的人。”
贺骁用手指把蓄出的烟灰啪地抖落,抬眼像是漫不经心地瞟过窗外沉沉夜色下的花园,“没有下次。”
秦佑没说话,三声冰冷的嘟音,电话果断地挂断。
一段无头公案终于水落石出,贺骁知道这事到现在就算了结了,可能真像齐厦说的那样,对方也就是为了吓吓他。
也就是这一晚,贺骁接到重洋之外的电话,开门见山的第一句就是,“len,andrea已经被中将秘密处死了。”
贺骁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确定是他?”
“就是他,中国人有一句话是杀鸡给猪看,我猜让这件事悄悄散布开,是中将在警告我们。”
贺骁说:“不是猪,是猴,andrea罪无可恕,该死。”
“可猴并不是家畜,len,你什么时候回来?被andrea放走的那个杂种还在逃,中将,也就是你的父亲,看起来非常想念你。”
贺骁有些茫然地望着窗外的夜色,这是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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