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桑梓沉默了半晌,又说:“我失陪了。”
江碧英想找他多说两句话都不行,只能看着乔桑梓转身走开。乔桑梓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拿着香槟,静静地站在宴会的一角,不去找别人说话,但别人却来找他了。路伊斯一身白西装,显得他更加漂亮,手里拿着粉红色香槟,有种梦幻又稚嫩的感觉。可他的内心可与梦幻、幼稚毫不沾边。
“ares,”路伊斯去他轻轻碰杯,说,“很高兴见到你。”
“我也是。”乔桑梓违心地答。
路伊斯问:“听说d出院了?他现在还好吗?”
“他很好,多谢关心。”乔桑梓不冷不热地答。
“为什么他不和你来呢?”
“他正在休息。”
路伊斯斟酌了一下,呷了一口香槟,才又说:“他是和你同住吗?”
乔桑梓斜眼看他:“与你有关系吗?”
路伊斯想了想,突然以高分贝的音量说:“啊,所以你和你的男秘书同居呀!”
不得不说,路伊斯的粤语说得颇为标准,得益于他交过hk男友,这一嗓子足以让方圆5米的人听清楚——与男秘书同居。连云羡与江碧桂也扭过头来,一脸八卦了。
乔桑梓喝了一口香槟,沉声答:“我们感情很好,多谢关心。”
万夫人气得吐血:明日周刊标题该是什么?“江氏钻禧,一门三基”?
41.
其实她静静一想,这个忧心也是多虑。宴会上都是真正的商界名流,每天几百万上落,哪有这话美国时间爆料给周刊?只是这件事迟早包不住。乔桑梓为了他的美男秘书而揍人差点揍死,这个内幕也都见诸小报。万夫人也听说过相关报道,但总觉得不可思议。她不是很相信乔桑梓这个冷静到冰点的人会为了什么而犯事。尽管她知道乔桑梓少年时劣迹斑斑,但她也可理解有些人就是少年疯狂长大了才分外冷静、沉得住气。
乔桑梓的少年时期放纵过,自然不是什么处男了。当他到了自我控制时期,不但控制自我的喜怒哀乐,更也万分禁欲,打飞机都很少,一般做高强度运动甚至极限运动——这些运动在精神上和生理上都消耗很大。至于云恣,他小时候过的是乖孩子的生活,知道自己是同性恋后更认为自己十恶不赦,不过看到云羡的fēng_liú行径才稍稍释怀,感觉自己还是没那么坏的。之后进入了时尚圈,他才知道这个世上居然有那么多基佬,真是大开眼界。在公司里,简直就是十步一gay,模特儿多gay,摄影师多gay,时尚编辑多gay,设计师多gay……gay gay gay……他怀疑是不是全世界的gay都在fary。然后他又因为工作缘故认识了艺术圈的人,发现那儿也是一溜的gay。他实在觉得以前纠结性向的自己是个大傻x啊。
可他又无法适应那些太过开放的风气,故而草草date了几次以失败告终,就没再想在圈子里寻男友。他勤奋工作,之后又因为父亲的缘故而负债,更加成了工作狂,更没什么心思找男友了。即使有人想接近他也会被客气地拒绝掉。如果那些人再痴缠,云羡就会跑出来挡,帅的就收了,不帅的就揍走。
云恣真正感觉到被吸引、真正想放开来投入一场感情,还是因为乔桑梓。在医院里,他与乔治谈过,他也和赵周彦谈过。当他说:“你觉得ares是不是讨厌我呢?”,赵周彦回答:“难道他不是因为你而差点杀了人?”
云恣彻夜不眠地考虑,考虑困扰着乔桑梓的到底是什么。他认识了乔桑梓,他知道乔桑梓是个冷情的人。可是乔桑梓却打开了门,让他进屋合租,为他担忧,为他奔走,为他险些杀了人。如果乔桑梓不是对他抱有特别的感情,他想不出别的原因让乔桑梓一反常态。这个定论让云恣惊喜、兴奋,但他又不敢全然确信,深恐自己是自作多情。无论乔治给了多少鼓励,他都不敢奋身。直到乔治语重心长地告诉他,乔桑梓的精神状态不容乐观。这么难得有一个人可让乔桑梓敞开心扉,这难道不是帮助他的最好机会吗?你为何忍心置之不理?
云恣终于鼓起勇气:如果他确实对我但凡有一点感情,我都会奋身。
为了断绝后路,他做好一切准备,除了去超市买菜,还去了一趟□□店,可谓是“不成功便成仁”。要是失败了他真的就没脸见人,乔桑梓也大概会与他绝交,他便可从此断了念想。如果乔桑梓真的接受了他,那么他们就快点滚了床单确定关系,免得乔桑梓又作无谓纠结。
如果乔桑梓真的还纠结,那么他连台词都想好了:“原来你只是想要上床而已吗?”
只是现在有了新的技术难题,乔桑梓似乎是有经验的男人,还挺看不上云恣的技巧的。云恣在床上很不安稳地坐着:好像刚刚ares完全没有尽兴吧?他还是一脸意兴阑珊地去赴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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