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小二还给崔容指了指那管事所在之处。
崔容点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从怀里又掏了一吊钱赏了这小二。小二难得碰到这样大方的客人,欢天喜地接了,千恩万谢一番才离去。
出了茶馆,崔容和杨进便往小二所指方向走。
两人没有靠的太近,远远看了看朱家和王家的船队。只见数十条统一规格的大船停靠在码头,船头插着统一大小形状的旗子,上面写着自家名号,看上去果然比其他船队财大气粗许多。
这样的实力,说背后没有什么关系,估计没人相信。
崔容和杨进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两家船队有必要好好查一查。若哪一家有船队经常往长安去的,十有八九有些问题。
这已经涉及到商家隐秘,如何查才不打草惊蛇,还得好好谋划一番。
两人站了一会儿,见已经引起往来行人的注意,便立即转身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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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码头一趟花了半日时间,眼看太阳西斜,杨进便道先回去休息。
回了客栈,掌柜立刻迎上来招呼:“二位公子回来了,可用过晚饭?小店的厨子是杭州城里有名的,滋味地道,二位不妨尝尝看。”
杨进闻言,便叫他拣几样拿手菜做了,送到客房里去。
掌柜含笑应了,点头哈腰地将他们送上楼。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还真不假。”崔容不禁叹。想当初他穷困潦倒的时候,何曾受过这种待遇。
权与钱,说来俗气,但确实又是人生而在世不可或缺的东西。
崔容和杨进的房间被安排在客栈最安静的内院,左右相邻;而侍卫们在稍远些的普通房,四人一间。
因为还有事要商议,崔容洗过手脸之后便去了杨进房内。
两人才说了几句话,小二就在门外问:“公子,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是否现在给您送进来。
杨进应了一声,小二便端着大托盘进来,一边布菜一边对菜品做了简单的介绍。
一道清蒸鲥鱼,只用酒酿和花雕调味,保持鲥鱼最自然的鲜香,与淡淡的酒香相得益彰;一道文思豆腐,竟然将软嫩的豆腐切得细如发丝,着实令人惊叹;一道嫩青菜烧狮子头,酱色浓重,软糯醇香,令人一见便垂涎不已;最后还有一道清炒虾仁,颜色清淡雅致,食之细嫩爽滑,实乃人间美味。
“掌柜的夸他家厨子好,看来也非虚言。”杨进尝了一口,评价道。
崔容自己手艺就不错,只是他从来不曾吃过江南菜,相比之下,江南菜清淡鲜嫩,也别有一番风味,令崔容心里十分喜欢。
这一餐饭吃得二人十分舒心,都没顾得上商议正事。等饭毕,崔容才说起船队的事:“我估摸着运往长安的私盐,走的正是这两家。只是要拿着证据,恐怕不会容易。”
这种事必定十分隐秘,一般靠打听是打听不出什么的。
杨进点点头看向他:“你这么说,应该是有了主意吧?”
崔容见他如此明白,便笑道:“主意倒是有一个,只是太困难,恐怕也用不上。”
“哦?且说来听听。”
“私盐十有八九是混在货物里的,如果能雇用那两家的船队运送货物,兴许能发现什么。只是这样大笔银子,一时半会儿却是拿不出。”崔容将自己的考虑说了出来:“实在不行,只有叫人扮成船工混进去,可这样容易暴露不说,也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
杨进闻言沉吟片刻才道:“银子的事你不必操心,交给我来解决。”
黑衣骑在杭州也有分处,只要与他们取得联系,银子并不是什么难题。只是这事还不能告诉崔容,只能杨进私下去做。
崔容有些吃惊,要知道雇船事小,问题是还得准备大量的货物,这是很大一笔花费,杨进却一口应承了下来——难道离京时承乾帝给了他银子?
这些事崔容不便多问,既然能解决,那也是好事一件。
两人又商议了一番,最后决定就按照原来茶叶商的身份,去买些茶叶做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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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戏做足,两人一连几日都扮作大茶商,去周围的茶园看货。
崔容和杨进一个是侯府出身的公子,一个是正儿八经的皇子,自小养成的气质自然不是寻常商人能比的。再加上他们出手阔绰,一副豪商的派头,那些茶园的老板还以为来了大主顾。
“我们先前在福建进货,这几年路上花费越来越大,家里才想着挪到杭州来。”崔容说罢,随意抓起一小撮茶叶,放入口中嚼了嚼。
茶园老板连忙道:“公子是行家,这都是雨前的新茶,一等一的好。”
崔容神色不变,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仿佛有些看不上。
其实他根本不懂什么茶,只不过按照生意人的经验,先拿出来的绝对不可能是店里最好的。
“就这些了?”他扫过老板准备的十来种茶叶,又转身对杨进道:“表哥,我看我们这一趟算是白走了。”
杨进看他演得还挺入戏,心下觉得有趣,面上却还很认真地配合:“急什么,还有几家,去过再说吧。”
茶园老板看两人言语间竟是要走,连忙拦住,又叫伙计再拿茶叶出来,赔笑道:“二位性子真急……我这里确实还有些其他货,原本是一个老主顾定下的,可是总不见他来取。二位要是看得上,我就不留了。”
崔容也不管老板的话是真是假,反正他们的目的只是买一批品质上佳茶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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