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裕那边进展如何?”墨钦负手立在阴影中,向掌管黑骑卫的谢靖轻声询问。
“他说正按计划行事。”t
墨钦与朱平密谈,昭文阁内门窗紧闭,影影绰绰地看不清人脸。只听见墨钦不满道:“他的动作太慢,这麽些时日也不见动静。”
“他兴许还有顾虑。”
“顾虑?朕不是答应他,只要他能为朕做事,以後由他们风氏取代玄氏麽?”
“风老将军仍健在,对玄氏甚为忠心,他毕竟是庶子,说话没分量。”
“他若连这点本事都无,要他何用?你须得多多督促,好处固然要许,必要时也要敲打一二。”
“臣明白。”
“还有,”墨钦似乎不知如何开口,在阴影里踱了两步,才道:“是否查到那天食国商人的行踪?”
“那人一出关便失了踪迹,尚未查到。”
“他卷了万两黄金,竟然不见了?连秋公公也找不到麽?”
谢靖听墨钦的语调似乎很沮丧,忙解释道:“玄天佑一路上故弄虚玄,致使我们的人跟丢了。而他带的人马全是玄氏死士,也打听不出一点消息。如今玄氏严防死守水泼不进,我们经营四年才找到风平裕愿意合作,可他是外臣,玄天佑身边的事不能尽知,何况他还存了私心,对我们也有所保留……”
墨钦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他道:“朕不听这些废话,该查的尽快查,该办的尽快办。你跟随朕多年,不要令朕失望。”
“臣定当竭尽全力,必不令陛下失望!”
墨钦迟疑著吩咐道:“玄氏的事暂时不要告知信王……他若问起,你只做不知。”
谢靖心中疑惑──信王不是最得皇上信任麽?
未等他回答,便听得外面一阵吵嚷。
常贵在门外高声道:“辰妃娘娘,皇上正在议事,不见宫妃。”
“本宫等就是了。你为何阻拦?”
“哎呀娘娘,您不是不知道规矩?宫妃是不能在昭文阁久留的。”
“本宫倒不知道如今宫里还讲规矩!若是讲规矩,本宫何至受辱?”她声音很大,充满讥讽,咄咄逼人的态度令屋内的墨钦皱眉。
墨钦冲谢靖抬了抬下颌。谢靖悄然转入寿山屏风後。
墨钦哗地打开门,扬声道:“辰妃这是为何事吵闹?”
其实,他在见到辰妃时就吃了一惊。
多日不见,辰妃消瘦不少,单薄如纸片。她一身白衣,衣襟上沾染点点血迹,披散的头发遮住半张脸,露出的地方也有血迹。
未及墨钦开口,辰妃跪地顿首,高呼:“请陛下为妾做主!”
墨钦伸手去扶她,疑惑道:“爱妃快平身。出了何事,慢慢讲。”
辰妃往後退了一步,避开墨钦的手掌,仍旧高声道:“妾为钦封皇妃,竟然被内侍调戏!妾拼死反抗,那内侍依仗人多居然要绑妾!幸亏淑媛妹妹及时赶到,才拦了那起狂徒。妾要依宫规处置那奴才,却听说他乃皇上之人,妾无权处置!妾受此奇耻大辱,清誉蒙羞,请陛下为妾做主!”她声调悲切,但字字清晰,昭文阁前的人全听得清清楚楚。
常贵急得抹汗。昭文阁乃皇帝议事所在,外臣可以随意出入,辰妃这副模样已经够骇人的,还毫不避讳地说後宫纷争,这不是出皇上的丑麽?
果然,墨钦剑眉倒竖,冷冷地语气中压抑著怒气,“你说什麽?”
辰妃抬起头,直视他的双眸,哽咽道:“青天白日调戏宫妃,他置皇上圣誉於何处?还叫嚣说後宫之中除了陛下,就属他最大……如此狂妄无耻,又置天子威仪、祖宗规矩於何处?妾身为皇妃,不但不能约束後宫之人,还为人羞辱,有何颜面面对墨氏先祖!”
她话音才落,人已跃起,一头撞向前面的廊柱。
墨卿忙去拉她,撕下一片衣袖,而辰妃已撞到柱上。变故发生太快,在场诸人呆若木鸡。直到辰妃满头是血、如断线风筝般滑到地上,跪著的淑媛和宫婢才吓得哭叫起来。
墨钦上前抱起辰妃,探到还有微弱鼻息,忙传召太医。
昭文阁旁边便是外臣议事之地,里间大臣早听到这边喧闹,不过一盏茶功夫,辰妃受辱自尽的消息就迅速传开。像是嫌闹得不够,君公子恰好在此时被抬到昭文阁外。
他挨了一百大板,腿骨经脉尽断,下肢血肉模糊,气若游丝。见了墨钦,他如见救星,立时来了精神,趴在竹床上哭号,一口一个“陛下”的叫。
墨钦憋了一肚子火,他这般作态无疑火星溅入油锅。墨钦二话不说,一脚踢翻竹床,怒喝道:“这等恶奴为何还留著?宫正司的人都死了麽?照著宫规处置便是,难道还要朕亲自管理後宫不成!”
不等他再发话,早有内侍上来拖君公子。君公子只当自己受宠,重伤之下定会得皇帝怜惜,谁知那位九五至尊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便交与宫正司。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忽然明白,平素那些恩爱在皇帝仅仅是一场游戏,自己从未真正进过他的心。可笑自己拿著鸡毛当令箭,终於惹来杀身之祸。悔之晚矣!
谢靖在屏风後不便现身,从辰妃哭诉到墨钦询问淑媛等人,整件事都听了个清楚。
他有些吃惊,辰妃不等皇帝查问便在昭文阁寻死,如今无论皇帝如何处理,这昏君名声已是传出去了。表面看,是她不堪受辱;仔细想来,倒像她搏命似的要坏皇帝威望。
好容易挨到外面平静下来,谢靖默然而出。龙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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