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宫外,守在阶前的弟子远远看到玄震,齐齐躬身行礼。
“大师兄,自你回来,咱们还是第一次看见你呢。”其中一人笑吟吟地道,“可巧,方才掌门真人还说,若是你来了,只管进去,他有事要吩咐你。”
玄震点了点头,敛衽径自登上石阶,入了琼华宫主殿。
太清真人果然正坐在殿上主位等着他,见他进来,仍是不苟言笑的模样,冷冷道:“在思返谷待了这些日子,可曾想明白?”
玄震默然不语。
太清真人眼中闪过一丝不虞,过了半晌忽地叹了一口气:“罢了!这里有一封传信,你且看上一看。”说着一扬袖,掌中那张纸笺便平平飘了下来,在玄震面前悬住不动。
玄震将信笺抓住,抖开扫了一眼,顿时面色微变,细细从头看了起来。原来那封信不是从别处,正是青玉坛掌门对太清真人那封书信的回复,只见信上写道:“琼华派太清师兄:惊闻衡山脚下竟出此惨事,已于前日出关。令门下弟子细查方知,祸患竟是起于吾派,当真惭愧之极!幸而师兄高徒宅心仁厚,及时发觉此事,才不使祸及他乡,算得不幸中的大幸。述其渊源,竟与数十年前吾派长老自南疆带回的一块异石有着莫大干系,此石有储魂之能,我派一初入门弟子通芷窥察此事后竟借着向山下村庄分赠药丹之机暗中下药,夺取村人魂魄纳入石中,以人魂之力私下炼丹,其心险恶,罪不可恕。通芷现已功力尽废,囚禁于门中禁地,经此一事,吾等定当严束门下弟子,断不会教惨事再度发生,师兄亦不必再担心。”下面署名的是“衡山青玉坛灵虚子拜上”。
“看完了?”太清真人见玄震抓着信呆立不动,缓缓道,“如此一来,可放心了?”
玄震蹙眉不语。他知师尊将信让自己看,是为了让自己不再心系派外琐事,潜心为琼华派夙愿全力清修,但太清真人却有一事不知,玄震当日在青玉坛也曾见过通芷,那少年弟子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见了上官敛华便如耗子见了猫,恐惧非常,哪里像是胆敢谋夺上千人性命的狠辣人物?况且若是门中异宝,如何能教一个初入门的弟子轻易见到,而一个功力低微的少年又怎么能操纵得了一件动辄收纳千百魂魄的奇门异宝?反倒是那上官敛华……
这种种疑虑交织在脑海中,却难以向师尊吐露。且不说太清真人此时全副心神都在禁地那阴阳双剑和琼华千年夙愿上,根本无暇多管他派事务,便是自己心中对上官敛华多有怀疑,苦无证据也不能这么直言说出来。想了又想,玄震抬眼看向太清真人,勉强一笑,躬身道:“既然罪魁祸首已捉拿归案,弟子自然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心中却是暗暗思忖:既然此事已惊动青玉坛掌门,想来真凶自会收敛,只是那上官敛华看来颇受灵虚子前辈重视,他又是掌门弟子,若是有朝一日让他成了青玉坛之主,只怕……唉,便是真要如此,也得是数十年之后的事了,倒也不必急在一时。这般暗自安慰自己一番,心头那块沉甸甸的石头似乎也小了些。
太清真人在上又道:“青玉坛之事已有了结果,以后便当收心,不可再分神去管那些旁枝末节的闲杂事。据那妖界降临只余下六年,这段时日你当好好用功,以身作则,于你自己自是益处多多,于琼华派亦是多有裨益。”说罢一挥袖放出一道白芒,“如今便将第九重境的心法给你,下去可要好好领会,过几日为师还要考校考校你。”
那白光迎着玄震面孔疾射而来,他忙抬掌将那道光抓在手心,掌中一硬,翻转来再看白芒已化作一块不大的莹白美玉,玉上蝇头小字密密麻麻,上书正是琼华派上乘心法。玄震将白玉收回怀里,跪下拜道:“多谢师尊,弟子定不负师尊之意。”
太清真人颔首抚须,摆手道:“去罢。”
回到剑舞坪上,玄震伸手入怀,摩挲着那块玉玦,心中又喜又忧,喜的是修习了第九重心法功力自会再上一层,忧的却是如此一来,他日琼华派与那妖界大战时自己便不得不身先士卒,将那些妖物斩杀于剑下。
玄震啊玄震,师尊和长老们是如何教导你的?那些妖物本就是邪恶之物,不容于世间,不杀它们与放纵它们害人又有何异?你为一群毫无人性可言的妖物心生怜悯,弃师尊和长老们的期待于不顾,难道就是对的吗?
玄震正暗自斥责自己,忽听得前方一阵高呼:“师兄,大师兄!”
抬头望去,原来是坪中石台之上夙莘正招手唤着自己,在她身旁还站了两名女子,一个面朝自己,艳若桃李,冷似冰霜,正是师妹夙瑶,另一个服侍与她们一般,背对着这边看不到容颜,但身姿却颇苗条纤美,背影还有些熟悉。
玄震微微一笑,将满腔心事暂时抛置脑后,转步向那石台纵去。坪中玉石台周圈凿空成池,曲水相围,宽约三尺。玄震纵至池边足尖一点,身自半空便是一个转折,轻飘飘落在石台正中。
夙莘拍手大赞,笑盈盈地上前扯着他袖子直将他拽到另两人身前,笑道:“大师兄,你一回来便教师父赶进了思返谷,云天青那小子常去那里,你们怕是早已相识,玄霄师弟上次送糕点时也见了一面,只有咱们这位新来的小师妹怕还不曾会面,快来见上一见,夙玉可是个美人呢!”
“夙莘,说话怎能这般轻浮,油嘴滑舌得不
喜欢[仙剑古剑]做大师兄也是一种修行请大家收藏:(m.biquwen.cc),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